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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那天,天空依旧灰蒙蒙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整个过程冷清得可怕,没有亲友,没有吊唁,只有洛念一个人站在那里,捧着骨灰罐,指尖僵硬到几乎握不住。
他亲手料理了雌父的后事,将他埋葬在自家那座小小的花园里。
那片花园,原本是雌父唯一的寄托。
自从被雄父带回家里后,雌父被严格约束,不许外出,不许与旧友联络,每天的生活不过是在那座逼仄的后院种花。
可当那位“新欢”踏入这座宅邸时,那些花草就成了“碍眼的东西”。
一夜之间,被尽数铲除,连泥土都翻得不成样子。
雌父站在那片残破的土地上,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站着,许久许久。
最终,他也像那片花园一样,被彻底抛弃。
洛念站在梦里,看着曾经的自己跪在墓碑前,一声声喊着“雌父”,哭得眼睛通红。
他站在旁观者的位置,看着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一把钝刀反复剜割,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也会变得和你雌父一样。”
洛念猛地抬头,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那个声音幽幽回响,仿佛钻进了他的脑海。
“不会!”他厉声反驳,眼神凶狠。
可那个声音轻笑了一声,充满讥讽。
“哦?是吗?那你为什么要紧紧抱着那个雄虫呢?”
话音落下,洛念脑海里忽然闪回到昨天夜里的片段。
他记得自己灼热难耐地贴在那个雄虫身上,对方的手紧紧按着他的腰,用力得让他现在回想起来,仿佛还能感受到那股掌控的力度。
记忆撕开了一道口子,混乱而羞耻的画面涌了上来。
洛念呼吸一窒,猛地睁开眼。
他的身体骤然坐起,额上冷汗涔涔,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还没从梦魇和现实的交错中脱离。
视线扫过四周,陌生的房间映入眼帘。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头痛欲裂。
脑海里那些混乱的记忆逐渐拼凑起来。
他记得自己喝下了副官递来的酒,然后意识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失去知觉。
之后呢?
他回想起那张过于俊美的脸,那只覆在他腰间的大手,还有低沉温柔的嗓音。
洛念皱紧眉头。
他和那个雄虫……发生了关系?
他脑海里闪过昨晚那点若隐若现的喘息声,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好看又怎么样,好看也是雄虫。”
他低声嘀咕,咬紧了牙关。
压下心底那点异样,他迅速下床,找到自己的军服穿上。
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时,他看向镜子里自己的脸。
苍白,疲惫,但眼底那点倔强和狠劲仍未散去。
雌父的笑容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你会遇到一个对你好的雄主。”
“不会。”
洛念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声重复了一遍。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十分钟后。
沈曜拎着早餐回到房间,推开门的一瞬间,整个人愣住了。
床上的被褥被掀得乱七八糟,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那空荡荡的床铺,沉默了三秒钟。
“……?”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早餐,再抬头扫了一眼已经人去楼空的房间。
沈曜的表情微妙,眼角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