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沉默:“你在听么。”

“为什么让我穿这个下来,老子要中暑了。”翟曜懒声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怕你受伤。”

翟曜扬眉:“就这东西,软的跟面条似的,我怎么受咝!”

胸口突然传来阵刺疼,只是极浅极短的一下。

“你特么真捅!”

沈珩抿唇,将手缓缓放下,又去摸烟。

“这会儿不练了,我看你也不在状态。”翟曜开始脱衣服,将击剑服还给沈珩,“反正接下来还有几天,估计二中也没有真专业的。”

沈珩沉默不语,一口一口地抽着烟。

翟曜看着他,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爷爷他…他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老年痴呆?”

“那天来学校找你的人是谁?你为什么要租房子住?”

翟曜知道这是沈珩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于是找了个自己同样不想回答的问题来冲抵。

但他还是被堵得不爽,也懒得再跟沈珩多说,偏头咬了根烟:“你这人真特么挺招人烦的。”

沈珩垂眼“嗯”了声,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涩然。

他说:“我知道。”

……

身手

事实证明,翟曜在虐二中这件事上,显然是动了真格。一放学便将书包往肩上一挎,问沈珩:“你以前都是在哪儿练击剑?”

沈珩慢条斯理地合上书:“东城有家击剑场。”他顿了顿,“但我不想去。”

“那你想去哪儿?”事儿还挺多。

沈珩也跟着站起身,摘掉眼镜:“随便找个空地吧,废铁轨附近就可以。”

翟曜脑补了下画面,俩人穿成那样,拿着两根小剑在草丛里互挑玩儿,跟特么智障一样,当即反驳:

“不。”

他又沉默了会儿:“我有个地方。”

……

*

卷闸门发出“哗啦”一声,被拉开了。

空荡的飞龙溜冰场像一具黑色罩子,看不到边。

翟曜走到电箱旁,将电闸一扳,四下顿时大亮。

他将书包撂到一边,把剑从剑袋里放了出来,一甩道:“开始吧,要怎么练?”

沈珩打开书包,把防护服从里面掏出来扔给翟曜:“先换衣服。”

“不用,太麻烦了。”

沈珩淡淡瞥了他一眼:“是中午没把你捅疼?”

“。”翟曜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儿别扭,沉着脸迅速将校服外套脱了,罩防护衣。

“不是这么穿。”沈珩道,“先穿击剑裤,套背心,再是防护服、手套。袜子和鞋暂时没有,金属衣和导线目前也不需要。”

“又不刺裆,换什么裤子。”翟曜不想当着沈珩的面脱裤子,溜冰场里也没有厕所。

沈珩静了下:“翟曜,我不是在跟你闹着玩儿。”

翟曜冷笑:“你特么别狂,呆会儿指不定谁干谁。”

沈珩没再还嘴,背过身自行解衬衣扣子,露出劲瘦匀称的肌肉,以及右臂上那片触目惊心的伤疤。

不得不说,这人的身材着实令人羡慕,

平时也没怎么见他运动,究竟是怎么练的?

“快。” 沈珩头也不回地催促,并松开运动裤上的绳子。

翟曜将视线移回来,见沈珩都大大方方脱了,自己要是再扭捏多少有些不男人。于是也干脆将外裤一脱,迅速换上了击剑裤。

“这带子是干嘛的?”翟曜别扭地拎着裤腰上的两条背带,皱眉说,“丑死了。”

沈珩回头,视线浅浅掠过翟曜的腿。

击剑裤的特质材料将那两条腿衬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