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时都被淋成?了落汤鸡,光着膀子靠在一起,跟俩傻逼似的。

那之后,自己和沈珩的关系似乎就?变近了不少……

翟曜忽然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上一次来枋山还是昨天,却又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在南山。”沈珩对翟曜说,“从这里过去还要走半个小时。”

翟曜回神“哦”了声:“那走呗,反正今天没事。”

两人并肩走在山道间。

路面的积雪被附近村庄的村民铲好?了,堆在两旁。

鸟雀从林间飞落下来,将喙插进?积雪里寻找可以?果?腹的食物。

找到的就?会嘹亮地?叫上几?声,展翅飞向天空。

就?这么又走了半小时,翟曜的面前出现?了一片一片的墓碑。

排列得整整齐齐,并不阴森,反而在雪后初晴的日子里,给人一种平静祥和的感觉。

沈珩捧着山茶花,穿过那些墓碑,在其中一个白色大?理石砌的碑前立住。

静了下后,弯腰将花轻轻放在墓前。

翟曜随着火红的山茶,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那人正是沈籁,和视频里看?到的一样,温柔沉静,富有艺术家气质。

沈珩跟她长得挺像,但沈籁的五官线条明显要更加柔和,沈珩则更显冷淡。

只见沈珩将手搭在墓碑上,掸去上面的落雪。

片刻后,轻声道:

“我带他来看?你了。”

……

动力

微风吹拂着山茶花瓣, 像一簇冬日里跳动的火花。

沈珩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又沉默了,兀自笔挺地站在沈籁坟前,目视着墓碑上那张年轻美丽的面庞。

“沈自尧有次犯病的时候提过, 我妈曾经到一艘游轮上进行演奏,遭人?祸害才有的我。那人?后来?在监狱里心脏病突发,猝死了。”

沈珩的声音很淡,被风一吹就飘散进风中。

可?翟曜的眸光还是不由颤了颤。

这是沈珩第一次跟他提起自己的出?生,先前他也只?是知道?沈珩是沈自尧和沈籁带大的,所以喊沈自尧爷爷。

“那件事对我妈而言,是永远无法治愈的创伤,可?她还是把所有爱都给了我,最后用?她的命换了我的命。但其实一开?始我就不该活下来?。”

翟曜眉头微微收紧。

他想说几句开?解的话, 告诉沈珩当时那种情况肯定是谁离得近先救谁。

或者痛骂他一顿, 指责他不该在沈籁坟前说这个,他妈泉下有知听了会难过。

但翟曜的喉结滚了滚, 最终只?挤出?一句:“所以你更不能辜负她。”

沈珩又不说话了,在沈籁坟前找了块地方坐下, 接着冲翟曜轻轻一招手。

翟曜走到他跟前, 坐了下来?。

沈珩的胳膊自然而然环住了翟曜的肩。

两人?就这么?在墓碑前安静地坐着,听风吹山林发出?“哗啦”响动?, 枯草随风倒向同?一边。

当太阳升到他们头顶时, 沈珩和翟曜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 不约而同?道?:

“走吧。”

翟曜掀起眼:“去哪儿?”

“回家。”

翟曜顿了下:“哦, 我说的是去北京。”

这之后突然又起了很大一阵风,草木灰吹进翟曜的眼里, 可?他仍是强撑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珩, 等他回话。

沈珩隔着融化的冰雪看向翟曜,一时间周遭的一切都如同?静止了般。

末了,只?听他轻轻“嗯”了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