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也顾不上为了“斗篷”的事?跟对方置气了,将沈自尧搀了起来,给?沈珩腾出位置。
沈珩弯腰将被沈自尧拆得七零八落的录像带插回盒子里,把电视柜拉到最大,驾轻就熟地从里面翻出一盘,递给?沈自尧。
沈自尧接过,瞬间?眼睛发亮,连连点头道:“就是它就是它,你看奇怪不,我刚刚怎么找都找不着!谢……”
他话音忽然一顿,狐疑地眯起眼,打量沈珩:“不对劲,你怎么会对我家的东西这么清楚?……你是不是想偷东西!”
沈珩没说?话,见怪不怪地收拾着被沈自尧翻乱的房间?。
保姆见状连忙上前?要帮忙,沈珩淡淡道:“不用,您带他去先把药吃了。”
顿了下,又说?:“劳拉西泮今天?改两粒。”
“好的好的!”保姆转身到沈自尧跟前?,半哄半劝的将他带进屋里。
沈自尧全?程紧抱着他的录像带,一步三回头地盯沈珩,还?一个劲给?翟曜使眼色,示意他多?提防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翟曜的心有些下沉,但也知道此时跟沈自尧说?不通。
等他被保姆领回房间?后,翟曜默默调头注视着沈珩。
屋子里安静下来。
只能听到沈珩将录像带分门别类地收回盒子里的声音。
他背对着翟曜蹲在地上,总是挺得很?直的脊背有些前?弓。
肩胛骨随着收拾的动作,在白衬衣下若隐若现。
翟曜觉得喉咙有些发涩,轻咳了声试图打破沉默,说?:
“可能就是着急跟老张头一起看录影带,不见得是犯病。”
“老张头死了好几年?了。”沈珩手上没停,把带子一盘一盘垒进抽屉,语气轻描淡写,“跟沈自尧正下着象棋突然心脏骤停,当场人就没了。”
翟曜语塞,这下彻底没办法再为沈自尧的犯病找安慰。
沈珩将抽屉拉上,站起身来,回头时神情和平常没多?大差别,对翟曜道:“你先洗澡,我待会儿要跟保姆结下这月的工资。”
翟曜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的轻轻“嗯”了声。
他从来不擅长安慰人,也最清楚在这种时候,其实任何安慰都没有意义。
洗澡的时候,翟曜隐约听到保姆从沈自尧的房间?里出来,在客厅跟沈珩讲话。
他头上顶着泡沫,将水调小了些,边洗头边静静听着。
保姆的语气像是很?为难,但其实又相当坚决。
她说?:“小沈呐,真不是我故意要走,我也知道沈老爷子现在的情况……但,这不是我家里也突然有急事?嘛!”
沈珩静了一会儿:“您是觉得工资给?少了么。”
“哎我真不是这意思!”保姆连忙道,“你看吧,你们家待我一直不薄,沈老爷子我也照顾惯了。主要是我弟他在工地上摔断了腿,弟媳一个人忙不过来,家里还?有娃要带,我也是真没办法呀!”
接着又是半天?没人说?话。
保姆为难道:“你看,不然这个月工钱你就看着给?点,主要是我都答应好弟弟、弟媳了。”
“我知道了。”沈珩顿了顿,轻声说?,“工资还?是照常给?您结,您看能不能帮个忙,下周再走。也给?我点时间?找人。”
“诶诶,行!”保姆连连应道。
不久,房门“咔哒”一声关上。
应该是保姆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翟曜抬手又将水重新调大,站在淋浴下冲着。
泡沫顺着他的脸流到地上,卷入下水道,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翟曜揉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