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敢置信又哀恸难过的表情,眼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落,眼睛都有了血丝,哭得声音嘶哑:“爸,你在骗我对不对?小榆他……不可能这样、他怎么可能……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
伤心欲绝。
夏父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过这四个字的含义。
可夏长赢现在的模样,分明是只要他点头,说白榆不喜欢,夏长赢身上仅剩的生机就会彻底消失。
望着儿子急切渴盼否定答案的眼睛,夏父说不出话来,再开口,带着几分哽咽:“昨天你都没吃饭,出来吃点东西吧。”
锁了两天的门开了。
夏长赢依旧坐在地上,纹丝不动。
他开始吃不下饭,晚上觉也睡不着。
短短两三天过去,夏长赢床都下不来,用吊瓶输营养液维持生机,精神疲惫过度,陷入昏迷,醒了之后就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直到下次昏迷。
眼见着宝贝儿子的身体每况愈下,夏母受不了了,她提着包转身就走,一小时后带着白榆一起回来了。
带着人来到卧室,一瞅见儿子半死不活的样子,夏母又忍不住哭。
白榆轻声细语地安慰,等她情绪平复。
这会儿夏长赢正好醒着,白榆一出声,干涩的眼珠子动了动,嘴唇翕动,覆着吊针的手背拽·住白榆的袖口。
来的路上白榆了解过情况,但亲眼看见狗男人把自己折腾成这幅鬼样子还是受到不小冲击。
夏长赢脑子不利索,以为在做梦呢,拉着白榆的手舍不得眨眼。
白榆坐床边用空着的手给他喂粥。
夏父夏母在一旁紧张兮兮地看着,不是他儿子闹绝食,实在是吃了就吐控制不住。
一小碗粥喂完,夏长赢还傻张着嘴等白榆的下一勺。
白榆伸手捏住他的嘴:“没有了。”
饿了这么些天,胃肯定盛不下太多东西,稍微吃点意思意思得了。
他扭头冲夏父夏母露出腼腆笑容,问能不能让他俩单独呆一会,他会好好劝夏长赢的。
二老忙不迭点头答应。
门还没关严实呢,里头就传来了漂亮青年骂人的声音。
“狗东西瞎折腾什么?!搁我面前不是挺会哭会闹会磨人吗?怎么在家直接寻死觅活了,你也想学秋白藏吗?!”
脑袋挨锤,痛意表明不是梦,夏长赢抱住白榆哇的一声哭出来,“我要是能像他一样就好了!呜呜呜活着还不如死了,我也想”
“闭嘴吧你!”白榆气的又给他一个脑瓜崩:“你个不孝子,对得起你爸妈吗,啊?”
夏父夏母感同身受,只觉得这个脑瓜崩打得好打得妙。
俩人偷偷摸摸听墙角,白榆骂累了不想说话,儿子夹着嗓子哼哼唧唧,听的人直掉鸡皮疙瘩,又过一会儿俩人都没声音了。
夏母小心翼翼推开门缝。
俩人躺在床上,儿子搂着漂亮青年睡得喷香。
二老:“……”
俩人彻底看开了,再不省心的活儿子也比死了强。夏长赢休养几天,还没完全恢复就迫不及待收拾东西,牵着白榆屁颠屁颠走了。
接他们的车上冬元序也在。
夏长赢哪壶不开提哪壶:“听小榆说你爸妈也……?”
冬总不屑嗤笑,“我可不像你。我爸妈关不住也管不住我。”
翅膀硬了的好处凸显的淋漓尽致,再加上前几天冬元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冬家爸妈根本就不是来找白榆算账的。
冬元序及时追上了二老,顺路买了礼物一起上门,甚至留下吃了个饭。
“够了,闭嘴。”
冬元序充耳不闻,继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