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一日三餐都不能保证,更别提按时喝药了,药一断,保证让时野竖走着进去横着抬出来。
门扉合上,‘吱呀’声响唤回顾秋的思绪。
白榆坐在他身旁,“二少爷,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不必道歉。”
说话间牵扯到伤口,顾秋握紧拳头死死忍住才没丢人地叫出声,声音听着也奇怪含糊,他说了这句就没再开口。
“你伤得很严重,要叫大夫来看看吗?”
顾秋摇摇头,瞥了一眼白榆手里的药膏。
白榆秒懂,“若二少爷不嫌弃,那就先让我简单帮你处理一下吧。”
“嗯。”
片刻沉默后,白榆提起往事。
时野大他十岁。
他和时野的相识远比成婚时早很多。
这个世界不仅有时野他们的碎魂,也有他的。
小白榆在这个世界过得苦,这时代能把孩子养活就算了不起了,白榆没饿死,多亏了他这张漂亮的脸,父母当他是将来能卖大价钱的工具,不至于一口好饭也不给。
彼时的顾家远在京城,没有外来干涉的情况下,小白榆十四岁就会被卖去青楼,成了风华绝代的花魁,在府城与顾家三兄弟见面。
时野的本体太强,还带着些许记忆,世界自发排斥他这么大个‘肿瘤’,不会给他安排什么好身份,但他还是要来,把系统塞给小白榆,成天想着怎么给小白榆塞多点好吃的,再努力修炼给系统升升级多搞点功能,让小白榆的日子过的更舒坦表面上看着瘦巴巴,其实身子骨好得很。
反倒是他,一无系统庇护,二被世界排斥,自个儿的温饱都顾及不了,三天一小霉五天一大霉,好不容易艰难地活到小白榆长大,乐颠颠把人娶回家,。
白榆略过系统一类的不提,只说昔年与时野的相处。
故事讲完,药也涂好了。
“所以,顾少爷您误会了,从来都不是阿野拖累我,是我拖累他。如果没有我,阿野一个人能过得很好,父亲母亲本想把我卖去青楼换钱,是阿野掏出了比青楼更高的价钱把我买下来的”白榆望着门扉透过来的光亮,笑了一下,“只是没想到我还是成了娼妓,大概这就是命,生来命贱,无法改变。”
,顾秋愣是感到彻骨的寒,他努力睁开肿眼皮,凝视白榆的侧脸。
他曾无数次拥温软身躯入怀,曾侵入过白榆身体最深最暖的地方,却对他冰冷残酷的过往一无所知。
他想说些什么,喉头发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白榆忽然抱住他开始脱衣服,“今天打你都是我的错,少爷您喜欢这副身子,我都给您,不要钱,免费的,以后您说什么我都会听的,玩腻了把我淹死杖毙出您这口恶气气都行……求您了,就这一次……放过阿野,好不好?”
漂亮哥儿身上那股子倔劲儿灵气褪的一干二净,眼底闪着卑微,笑容全是讨好,柔软唇瓣落在男人身上,一路向下,隔着单薄布料亲吻男人沉眠的性器。
顾秋一点欲望都没有,只觉得悲哀,他不由分说地推开白榆,缄默片刻,说:“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
“什么要求?”
顾秋注视着白榆的眼,里面有忐忑有恐惧,有孤注一掷的决绝,唯独没有他平日里最爱的温柔情意。
“今年中秋节与我一起去府城过。”
白榆不明所以,但不耽误他忙不迭点头答应,末了又惴惴不安地追问,“真的就这一件事,没有别的了?”
“嗯,不要再问了,脸疼,不想说话。”
反正他今日过来就是要说这件事的,被时野一搅和差点忘了,现在不费什么口舌榆哥儿就答应下来,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