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裂缝中洒下一线阳光,这一线阳光就照射在山顶处,白雪皑皑的山顶丛生红梅林,梅花怒放。
山脉连绵,每一座雪山铺就的山顶都盛开一大片血红的梅花,远看就如同火焰点燃了峰顶,寒风吹拂,红梅摇曳,更像跳动的火苗。
“奇观……”漫山遍野的红梅花树映在林乐一眼中,散落花瓣随风飘舞。
“这些地名都是谁起的,焰顶山丘,信达雅,让我来取恐怕要叫草莓圣代山丘。”
“有些地名是聚集在此居住的畸体们约定俗成的,还有些像这样风格卓尔不群的,都是由斜塔主人命名的。”
林乐一转着圈眺望远处连绵不绝的山丘,转到右方时,忽然一惊,就在离海岸线不远的海面上,突兀地生长着一株巨大的红梅花树,枝杈横斜交错,红梅星星点点盛开,红如鸽血。
他快步走近去打量,视线也随之降低,目光会聚到梅花枝杈的根部,竟看见了直击灵魂的一幕
这些梅花枝杈的根部,竟然连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鸟的尾羽。
它正如孔雀开屏般,绽开沉重庞大的尾羽,尾羽延伸化为黑木枝杈,红梅于其上争相绽放。
羽毛纯净,不带一丝杂色,唯有眼睛处有一点血红色的眼斑,连头部的冠也向后舒展开一段梅花枝,白鸟单足站立在水中,宛如一位纯白衣裙的古代女子,梅枝簪发,怀抱红梅,在水一方亭亭玉立。
林乐一被这奇异的生物震慑住了,不知造物主给了它多少偏爱,才会令它呈现如此震撼灵魂的美丽,屏住呼吸凝视它的一举一动。
只见它将悬空的那只细长的脚爪伸进水中,刨了两下,突然开始扇动翅膀用力向外拔。
激烈的动作使尾羽上的红梅枝条大幅度晃动,无论怎么使劲都无济于事,它的脚好像卡在卵石里拔不出来了。
“啊呀,别动。”那白鸟离岸边也就三四米远,林乐一打算趟水过去帮它一把。
“哎,别靠近它。”梵塔来不及叫停他,林乐一一只脚已经踩进水中。
微弱的水波涟漪扩散到白鸟附近,它骤然警觉,注意到靠近的人类,扑扇翅膀,扇起一阵夹着冰凌的邪风,寒风直冲林乐一脚下,水面瞬间凝冻,冰面扩散开来,把林乐一的脚牢牢冻在冰面里。
白鸟得意拍打翅膀昂昂大叫,举起刚刚“卡住”的那只脚爪,爪子里攥着一只海螺,用尖喙叨开,品尝鲜嫩的螺肉。原来刚刚不是卡住了,只是想把卵石里的海螺揪出来。
“???“现在轮到林乐一陷在冰里怎么拔都拔不出来了。
更倒霉的是,列车经停时间到了!
汽笛轰鸣,车轮向前缓慢碾动。
眼看着列车开动,林乐一急得双手薅自己的腿,纹丝不动,回头求助梵塔,梵塔站在他面前,举起手机对着他拍照:“纪念一下火车赶塌了,看这里,3、2、1,WEI HA!(万岁)”
林乐一愁眉苦脸地比了个耶。
“你想帮畸体脱困?自不量力。”梵塔拍拍他的肩,“疏影霜雀,焰顶山丘的本土畸体,尾羽模仿雪山焰顶梅树林,这是它们的伪装方式。这一只从尾羽大小来看还很年轻。”
“别讲了,车都开跑了,快把我挖出来。”林乐一一只脚冻在水里,一阵冷风吹来,他脱掉夹克外套披在梵塔身上,“害你和我一起受冻,真不好意思。”
外套沾染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梵塔并没拒绝。
“它以为你要攻击它,所以才反击你,和它打个商量,让它放你走。”
“它能听懂我说话吗?”林乐一问。
“虽然语言不通,但新世界的生物智慧更高,试试看吧。”
“对不起,是我莽撞冒犯了,我以为你的脚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