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志的眼神比看亲孙子还亲,说话都隔着一米开外,生怕吹口气吓着它。
鹿悠悠很有自知之明,不懂绝不装懂。
“王医生,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就不上手了,还是您来操作吧,到时候我看图分析也是一样。”
一听这话老同志眼神更加欣慰,小同志一点也没有领导亲属的架子,懂得体谅基层工作的不容易!
“那行,鹿同志你先取样,刘医生你来操作。”
王医生递过来一个有些剌手的玻璃培养皿和一张质量不太好的试纸。
粗糙的实验设备让鹿悠悠一下有了代入感,这就是70年代兽医的工作日常。
不过工具再怎么粗糙,鹿悠悠的手法依然专业,现在三个白大褂看鹿悠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好像不是来镀金的,真有两把刷子。
不止他们大开眼界,鹿悠悠也一样,刘医生操作显微镜的时候看得那叫一个认真。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到,早学早好。
等了一个小时结果才出来,王医生的结论鹿悠悠一样,老黄牛就是感冒了。
老乡一听结果抚着胸口大呼幸好,又对着办公室里的伟人像说了句托您的福,最后握着王医生的手差点又红了眼眶。
感冒好啊,至少有得治,万一是什么好不了的大病,他无颜面对父老乡亲。
王医生也不居功:“老乡你该感谢的是这位女同志,病是她看的,药也是她开的。”
老乡一见鹿悠悠可拘谨了,完全没有扑向王医生时的豪放:“畜牧站来新医生了,这位、这位同志,谢谢你,谢谢你!”说着还要鞠躬。
鹿悠悠吓了一跳,眼疾手快把人扶住。
谁知老乡被她一扶,手脚都没地方放了,脸上看不出是哭还是笑。
鹿悠悠也是哭笑不得,刚想祭出“应该的”大法,就听见办公室里电话铃响。
“喂,畜牧站……是吗,好的好的,我们一会儿就到。”
最年轻的白大褂接完电话便出来通知:“王医生、刘医生,向阳公社来说猪都到齐了,就等咱们过去呢。”
这时,老同志和蔼非常地转向鹿悠悠:“小同志会骟猪吗?”
最先裂开的是江川,他突然感觉自己听不懂中文了。
鹿悠悠、骟猪,这两个词怎么能联系到一起的?!
他有点不敢看鹿悠悠的脸色。
嫂子不会生气吧,他找的是犬队顾问,不会骟猪真不是什么大问题。
“会,是现在就去吗?”
鹿悠悠以为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答应得很爽快。
她不止会骟猪,骟狗骟猫,甚至大象、犀牛她都骟过,嘎过的蛋蛋不知凡几,兴许这里三位白大褂医过的品种都没有她嘎过的多。
江川只觉得股间一阵凉风吹过,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原本畜牧站下乡都是坐马车,这次江川主动当司机,载着三人一狗往向阳公社开去。
本来是没有闪电的,但它死活不愿意被留下,只能带上它一起,而且宽敞的后座它不去,便要挤在副驾和鹿悠悠一起。
王医生笑眯眯地说道:“看来闪电恢复得不错,再养一段时间就能归队了。”
刘医生也道:“要是早知道给闪电抢救的是鹿同志,哪还需要考核呀,也省得你们跑来跑去麻烦!”
之前部队来电话时没提,江川也忘了说,两人根本没往那处想。
鹿悠悠很谦虚:“既然有规定,还是照规矩办,我来这一趟也学到很多。”
王医生连连点头:“还是部队出来的同志觉悟高,有些麻烦不能省,省了才麻烦。”
老同志的人生感悟深得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