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灰还没学会点到为止，又没到鱼死网破地步，这种动辄戳眼睛抠眼珠的大杀器能不用就不用。

小灰灰兴奋得咕咕唧唧，追风充耳不闻，依然警惕地盯着门口。

屋子里只剩鹿悠悠一个人，她戳着小灰灰的头毛，把整件事顺着捋了一遍。

国字脸说凶也不太凶，问到一半人还走了，还有之前小灰灰带回来的铁疙瘩，到底哪来的……

鹿悠悠把好大儿举到面前：“你确定不是在营区里拿的？”

小灰灰点头点成了90度鞠躬，不是，绝对不是！

它飞了那么远才在一个荒岛上发现了这个，旁边还有几根烧火棍，棍子前面还有尖尖的刀。

它嫌烧火棍太重懒得拿，才带了这个圆圆的小东西回来。

小灰灰急得呀，它为啥还没学会说人话，中文字虽然认了几个，但50个字的小作文都写不出来，没法准确表达它想说的话。

小灰灰一屁股趴在鹿悠悠身上，整个鸟陷入自闭状态。

鹿悠悠脑子里开始天马行空。

这附近还有别的驻军？

还有什么单位会配备手榴弹？

或者就是荒郊野外随便捡的？

……

国字脸带着“紧急消息”果然敲开了师长办公室的门，吴师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善，提都不提侄子举报的事。

国字脸暗叹一句老狐狸，幸亏没把事情做绝。

很明显从师长嘴里不可能听到任何涉及鹿悠悠的具体指示，采取任何行动都得他自己负责。

吴伟民的举报只说疑似，就是看准了事关泄密哪怕只是疑似也必须查明。

查得到最好，查不到也要在顾清野面子上划一刀，无论如何把那只鹰收缴了，吴伟民也能高兴几天。

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鹿悠悠拒不配合，而那只犯罪嫌疑鹰又恰好有了个大发现。

“师长，鹿悠悠同志养的鹰发现一枚日制九七式手榴弹。”

日制？

吴师长握笔的手顿了一下：“确定吗？”

“确定。”

吴师长心思翻涌，沉吟片刻后道：“在哪发现的？”

国字脸毫不迟疑，直接地把锅甩了出来：“只有那只鹰知道，但它只听鹿同志的话。”

后半句是他特意加的，领导接不接话不重要，反正他如实汇报了。

吴师长脸色不变：“那就继续问，一只听命行事的鹰为什么会把违禁品带回家？”

国字脸心里腹诽不断。

知道原因的鹰不会说话，会说话的人不知道原因，除非鹿悠悠真的有鬼。

明知问不出结果，硬逮着人折腾？

国字脸打定主意不接招，一脸为难道：“师长，涉及到日制军火，按规定要立刻上报，您看……”

消息是压不住的，屎盆子也没那么容易扣到人家头上，领导要是非得趁着这个空档折腾也行，他听命行事，概不负责。

吴师长知道，事情的走向已经不可能像吴伟民期待的那样。

那只鹰从嫌疑犯变成目击证人，现在想收拾它也不可能了。

“报告，顾清野同志来访。”

通讯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国字脸不由正了正脸色，山雨欲来风满楼，热闹的要来咯！

哪怕师长脸上仍然带笑，仍然能看出他眼底一丝阴沉。

趁人不在抓人家老婆，关键是没审出任何结果。

哪怕不是一个部门，国字脸也知道顾清野是绝对的硬茬，不是他瞧不起吴伟民，若非师长在背后撑着，吴伟民拿什么和人比？

“师长，那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