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兼职打工,才买得起的手表摔在地上:“滚远点,看见你就烦。”

徐挽清看了他,许久,才从地上捡起那块手表,一步步地走出了他的世界。

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将沈君泽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他低眸看去,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那块被他摔了的手表。

很好看。

徐挽清漆黑的瞳孔倒映着他微微错愕的笑脸,她嗓音依旧温柔:“这么多年,它终于送出去了。”

这一天,她等了太久,太久,久到她以为此生都不会有这个机会。

沈君泽情绪复杂到了极点,有很多想问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是沈君泽的?”

徐挽清没有立刻回答,她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唇。

“以后再告诉你。”

……

沈君泽把这句话说给宁奕辰听的时候,宁奕辰的脸上也如过山车一样精彩。

“君泽,你真的很有当渣男的天赋啊。”

“看看你身边,都是你惹招惹出来的情债。”

“真是应了那句话,欠的太多是要还的,哪怕换了个皮囊,你也得继续还。”

沈君泽:“……”

宁奕辰推了推他:“这下对徐挽清放心了吧?”

婚约定下的的那天。

沈君泽和宁奕辰去了一趟禅音寺。

踏入寺庙,袅袅檀香扑鼻而来。

想到徐挽清身上那些或深或浅的伤疤,想到他逼问高助理时,高助理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徐挽清的身体和他回来有关。

沈君泽眼睫颤了颤,抬头看向佛像,双手合十,虔诚叩拜。

“谢谢佛祖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让我能再次遇见她,也让我能弥补曾经的过错。”

从寺庙出去的时候,沈君泽不经意间抬眼,看到了不远处两道身影。

目光一下子顿住。

第28章

沈父和沈母,在寺庙的青石阶梯上,一步一叩。

声音顺着微风,丝丝缕缕地传到沈君泽的耳朵里。

“保佑我的儿子,沈君泽下辈子能投个好胎,一生顺遂无忧,无灾无难……”

宁奕辰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一直担心你会在地下过得不好,所以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这里为你祈福。”

“要过去看看吗?”

沈君泽抬起头看着碧蓝的天空。

许久后,才出声道;“不用了,走吧。”

不远处的阁楼上,有两道目光一直追随着沈君泽。

直至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外,谢舒意才收回了目光。

她眼帘轻抬看了眼,徐婉君:“考虑的如何。”

徐婉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嗓音都带着一丝颤:“谢舒意,你不是疯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有洁癖,对感情有极端占有欲、和控制欲的谢舒意。

会提出,要和她共享沈君泽的话。

谢舒意抿了一口茶,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没能驱散她心底的寒意。

疯了?

她早疯了,在沈君泽不要她的时候,她就疯了。

她早就是一具被爱欲啃噬得千疮百孔的躯壳,披着正常人的皮囊,内心却是被阴暗、偏执与不甘填满的骷髅架。

谢舒意将茶杯轻轻放下,看向徐婉君:“别告诉我,你对他没有想法?”

徐婉君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道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出现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清晰地跃然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