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
“催产。”
……
小室中,孟惜颜站在花几前,将手中秋花一支支插进手边的霁蓝釉胆花瓶中。
身侧的婢子进来回道:“王妃院子里的人说,王妃喝过安胎药,现下已好多了,那位陆大夫正替她调养安抚,应当是没有大碍。”
孟惜颜一笑,轻轻拿起笸萝中的银剪,开始细心修建多余的花枝,边道:“王妃果然吉人天相,次次都能逢凶化吉。”
婢子不敢说话。
多余的花枝被修建干净,瓶花便显得高低落差,韵致动人。裴云姝端详着端详着,红唇慢慢溢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碍眼之物,就该干脆利落地剪除。
就如裴云姝腹中的孽种。
孟惜颜神情冰冷。
那位叫“小儿愁”的毒药是她宫中的表姐给她的。
那时候裴云姝刚被诊出有孕,整个郡王府上下热闹极了。一向冷落裴云姝的文郡王破天荒对裴云姝嘘寒问暖,就连王府里那些下贱仆从,都开始见风使舵,对裴云姝一力讨好奉承起来。
孟惜颜心中恨极,紧随而来的是对自己未来的担忧。倘若裴云姝生下儿子,将来就是文郡王府的世子,日后就算孟惜颜再诞下子嗣,裴云姝母子也能永远压她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