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外，一盆盆血水端出来。

楚秋娘身形一晃，险些站立不稳，多亏阿七在旁边扶了她一把。

她脸色发白，下意识放轻脚步走进屋内，便看见

萧烬寒身上伤口纵横交错，脸色苍白唇无血色，闭着眼，半点反应都没有。

第21章

一瞬间，楚秋娘只觉得自己心跳都停了。

她嘴唇颤抖着向前伸出手，视线逐渐模糊，却强忍哽咽，极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理智：“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受伤？”

阿七跪地叩头：“世子吩咐过，不让我们跟您说，只是这次世子伤得实在太重了，阿七这才迫不得已，请夫人来看看世子，哪怕是陪他说说话也好！”

“夫人，求您怜惜怜惜世子！”

此言一出，屋里的人呼呼啦啦跪了一地。

“夫人，求您怜惜！”

楚秋娘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她深吸一口气，妥协道：“我知道了，我会守着他，直到他醒来。”

医师给萧烬寒包扎完伤口，带着阿七下去煎药，屋子里的陆续退下，空气一时间安静得可怕。

楚秋娘坐在萧烬寒床边，下意识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微弱的气流拂过指尖，她下意识松了口气。

手背落在萧烬寒额前，有些烫，她在一旁的水盆里打湿帕子，小心折好，敷在他额头上。

“萧烬寒，你要快点好起来。”

话的尾音伴随着一声浅浅的叹息，楚秋娘还想再说些什么，可那些话就好像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望着萧烬寒安静的睡颜，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萧烬寒似乎感觉到了她，指尖微微回拢，却没握住。

两个时辰后，阿七端着药碗送进来：“夫人，世子的药好了。”

楚秋娘接过药碗，盛起一勺小心吹凉，可喂到萧烬寒嘴边的药汁却顺着他抿紧的唇角流了下来。

她连忙放下碗，拿起帕子去擦。

楚秋娘皱眉看着萧烬寒紧闭的薄唇，忽然抬头看向阿七。

问道：“你们暗卫功夫应该都很厉害吧？能不能帮我把他的嘴掰开？或者像画本子里写的那样，把他的下巴卸掉。”

阿七瞪大眼睛连连摆手：“夫人，这可是以下犯上，您快饶了我吧，那个还有药没熬好，我先过去了！”

阿七逃也似的跑出书房关上门。

屋里只剩楚秋娘和昏迷着不张嘴的萧烬寒。

她皱眉思忖良久，终于捏着鼻子将汤药灌进自己口中，俯身吻了下去。

她含着萧烬寒微凉的唇瓣，将药汤小口小口渡进他嘴里，苦涩在唇齿间蔓延，带着丝丝缕缕的腥甜。

许久，楚秋娘抿了抿唇，缓缓起身。

她守了萧烬寒一整夜，直到天亮时，才贴着他掌心睡去。

萧烬寒是被手臂酸麻的痛感叫醒的，他皱着眉，艰难扭头看过去，只见自己胳膊上压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耳边是她清晰的呼吸声。

他的心奇异地安定下来，尽量保持酸麻的手臂不动，挺起身想要给她盖被子。

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楚秋娘立马惊醒，四目相对的瞬间，萧烬寒连忙捂住胸口。

她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小心按揉。

“是伤口还疼吗？要不要帮你叫医师？”

萧烬寒摇摇头，反握住她的手，凑近了她的脸。

一时间，肌肤相触，呼吸相闻，楚秋娘后仰着身体，想要抽出手逃开，却撼动不了他分毫。

萧烬寒嘴角噙着苦涩的笑：“秋娘，你心里有我，为什么要强迫自己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