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寒眼眶潮热，紧紧抓着楚秋娘的手不肯分开。

“我最恨别人骗我，可你骗了我，我却只想把你带回来，锁在身边，让你哪里也去不了。”

“秋娘，跟我回家，我们重新开始，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认错。”

楚秋娘用力地抽回了手。

强压着心中酸苦，仰起头，神情淡漠。

她兀自将手举起，两只手背上各自盘踞着一道狰狞的疤。

她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着情绪，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既然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应当也清楚，我从未想过抢姐姐的东西。”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是你做的，但我对你何其了解。”

“王府三年，你待我很好，我亦对你心生爱慕。”

萧烬寒眼底的光重新凝聚，可紧接着就被楚秋娘推入谷底。

“可我终究不是你想要的人，我骗了你，你废我双手，我不怪你。”

“我爱慕你，过往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但这并不代表，我愿意继续留在你身边。”

“我既决心离开京城，就说明我们之间再无可能。”

字字句句如同利刃，狠狠刺进萧烬寒胸口。

旧伤隐隐作痛，他拧眉望着楚秋娘，视线模糊。

他固执地抓起楚秋娘双手贴在心口，声音颤抖：“怎么会没有可能呢？我根本不喜欢林染，从始至终，我真正爱上的有朝夕相处的你。”

“我已经给林染送去休书了，我们可以重新大婚，无须你再替代谁，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不会再有其他人。”

“我知道，我伤了你，你怨我恨我都可以。”

说话间，他抽出匕首，塞进楚秋娘掌心，用力握着她的手抵住自己胸口。

楚秋娘大惊失色：“你做什么？！”

她挣扎向后退，想要抽出手，却远远不是萧烬寒的对手。

他唇角笑容苦涩，声音哽咽着软了下来：“秋娘，你把我的心刨开看看，太疼了，我有点……受不了了。”

“秋娘……别不要我。”

第13章

楚秋娘喉间发堵，眼眶一阵湿热。

若是早几个月，她能听到类似的话，知道自己不是林染的替身，一定会很高兴吧？

可现在，无论是不是替身，无论萧烬寒爱的人究竟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

萧烬寒说爱她，却也认不出她。

真如林染所说，是她演得太像了吗？

一个娘亲病逝后，靠吃百家饭长大，在后厨帮工讨生活的厨娘，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

短短几个月的接触和学习，除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她再像又能像到哪里去呢？

或许就像萧烬寒说的，他不爱林染。

那他娶林染又是什么用意？

楚秋娘自认自己没有多聪明，许多事不愿深想，从小经历的坎坷太多，见过太多复杂的选择。

所以，她只想记住每个人好的地方，如果变质了，坏了，腐烂了，那就离开。

不能心疼坏了的瓜果，自己吃会坏肚子，端给客人，会被打。

萧烬寒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可她始终抿着唇，一言不发。

僵持之际，一道欢快的男童声传来

“秋娘姐姐！我肚子好饿啊！有没有什么吃……的……”

缺着两颗门牙的小童生脚步顿顿，大叫一声拔腿往回跑：“啊！快来人啊！书院里进歹人了！要劫秋娘姐姐啦！”

“快来人啊！”

山路上飞起一群惊鸟，脚步声蜂拥而至。

书院众人举着扁担、扫帚、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