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肯定是娇柔可爱型的……”

……

在这样嘈杂的讨论声中，楚默回过身，从同事手中接过那三杯柠檬水，垂眸用纸巾挨个沿着杯身擦了一圈。

他刚把饮品打包好，同事便让他送些鲜牛奶过去，等到他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吧台上的柠檬水已经被取走了，原处还静静地放着那张写着取单号的便签。

*

楚默在东城大学读大三，他每天除了上课会到学校之外，其他时间不是在赚钱，就是在去赚钱的路上，所以在这所学校，他真正认识的也只有周毅成和方思云。

寻常大学生丰富多彩的生活于楚默而言是一种奢侈，他像一个独行者，孤独地行走在绿树成荫的校园中。在楚默眼里象牙塔从不存在，他比任何人都更早、更清楚地面对现实。

这是一节选修课，楚默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依旧雨声滴答，讲桌前教授拿着教材慢慢踱步，一字一句读着书本上无聊的话语。

楚默这节课来得晚，没有抢到前排的位置，此时他眯着眼，费力地辨别着幻灯片上展示的字句。

楚若芳在他上初中的时候曾经背着刘成偷偷给他买了一副眼镜，镜框厚重且笨重，戴上几乎可以遮住楚默的大半张脸，但楚默却很喜欢，因此从那时到现在只要是上课，楚默都会戴着它。

可是这次他匆忙赶来，以至于忘记戴上这副眼镜，往日被眼镜遮盖的眼睛此刻完完全全显露出来，精致的五官惹得周围学生纷纷回头观望。

楚默刚按照教授的指示记下一个重点，抬眸时意外地对上了斜右方一个男生的视线。

他有些疑惑，那男生却朝他大大方方地咧开嘴，露出了微笑。

在那之后，每次楚默抬头总能和那个男生对视上，后者赤裸裸的打量与端详让他皱紧了眉。

此时铃声响起，教授划完了所有知识点，放下课本说道：“上次布置的论文你们班班长已经集齐交给我了，五十四份电子稿，一份纸质稿。”

“稍后各位同学可以登录教务系统查看成绩。”他俯身一边关电脑，一边说：“大家下课吧，嗯……楚默同学留一下。”

一阵凌乱嘈杂的响动过后，楚默走上讲台：“教授。”

李教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楚默交上来的纸质论文，翻开扉页，上面赫然写着“91分”。

“论文写的很好。”李教授先是夸赞了楚默，接着话锋一转，又说道：“但你已经交了很多次纸质稿了，我还是希望你下次能交电子稿，这样不仅可以查重还可以存档，我改起来也方便些。你说呢？”

“抱歉教授，我……”

“日常点到你也从不在手机上点，虽然我知道你每节课都会来，而且总是坐在第一排，但是点到系统不知道啊，楚默你想想，我每次下课后都要到系统亲自帮你改上课记录，我也很累。”

“我刚刚说的都可以在手机上完成，你又不是没有手机”李教授抬起手，想要拍一拍楚默的肩膀，却被后者微微侧过。

“教授，我知道了，下次会改的。”

楚默的声音有点软，这诚恳中带着疏离的态度让李教授不由得一愣，缓过神后说道：“好……好的，那你回去吧。”

楚默点点头，转身回到位置上整理着东西。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些，一滴接着一滴拍打在窗台上，杂乱无章。

等到出了教室门，楚默才意识到一件严重的事情他忘记带伞了。

原来这才是最糟糕的事。

望着瓢泼的大雨，楚默叹了口气，他本可以转身回到教室等着雨变小再走，可是今天是楚若芳的生日，他一定要在七点前去到那家很有名的蛋糕店给她买一个漂亮的蛋糕，并亲手为她插上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