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麻木地被人拎起来，全身使不上力，黑色的头罩让他看不清前方的路。

刚像提线木偶似地走了没几步，他便听到远处传来鸣笛声，紧接着身旁的人开始躁动起来，连带着几句压抑的训斥。

终来了吗。

众人的脚步开始变得凌乱，像是又来了一拨人，和先前的打成了一团。

楚默眼前一片漆黑，只伸出伤痕累累的手向前摸索，希望能找到母亲的位置。

倏地，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他。

楚默浑身颤抖，不是害怕，而是认出了这双手的主人是谁：“段闻野……”

“我在。”段闻野的声音隔着面罩准确无误地传入他的耳中，眼泪瞬间就溃了堤。

警笛声靠近，殴打在一起的人群还没有散去的迹象。

楚默还戴着头罩，他不再在意前方的路如何走，只全身心依赖段闻野。

许是看不见的缘故，楚默的听力比以往要好上许多，他听到虚浮不定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还没来得及开口提醒，自己便被段闻野用力揽在怀里。

恍惚间，玻璃碎裂。

段闻野闷哼一声，反手将偷袭人的手臂拧断。

“少爷！”

楚默听到有人喊，他突然没由来地恐慌，急忙问道：“你没事吧？刚刚那是酒瓶砸碎的声音吗？！”

“我没事……”段闻野的声音变得很低，他制止了楚默想要掀开头罩的举动，一路护着将人送进了车里。

他说：“在里面呆着别出来，我去找阿姨。”

段闻野抽出手，楚默感觉手心一阵湿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