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芳刚开始听到这句话自然是不放心的，自己的儿子是个打掉了牙也会往肚子里咽的人，如果真在外面受了委屈，恐怕也绝不愿意主动告诉她。

但她不好明着说什么，但又实在关心楚默的处境，才有了昨晚那顿饭。

“小段，是个好孩子。”这是昨晚楚若芳对楚默说的话。

当时楚默正抱着被子准备到二楼空房间帮段闻野铺床，三人聊得太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夜里开车不安全，她就想让两个孩子留在这里睡一晚。

楚默当即就说：“妈，他有洁癖，可能住不惯这里。”

“能住。”段闻野此时却一点都不矫情，十分平静地开口道：“谢谢阿姨。”

惊得楚默瞪圆了眼睛。

后来段闻野从楚默手中接过被子说要自己铺，楚默三步并作两步地跟在他后面，边走边念叨着：“你从小到大铺过床吗？会铺床吗？知道怎么抹被子上的褶皱吗……”

看着两人的背影，楚若芳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再了无生气，此刻的他，分外鲜活。

被这三三两两的事情一耽搁，楚若芳都快忘了还没向段宅那边请假，经那通电话提醒后就匆忙用袋子装了些要带的东西赶了过去。

因为佣人无故旷工，管家脸色很不好，当着其余人的面高声训斥了楚若芳好几句。

幸运的是家里少了佣人这件事没让段小姐发现，楚若芳朝管家卑躬屈膝低声认错了好久，才勉强保住了工作，只是接下来三个月的薪水没了，管家还给她分配了最累人的活。

双膝跪地，沿着走廊擦完了地面，楚若芳缓缓直起早已泛疼的腰，视线不经意落在墙壁的全家福上。

从前她没敢仔细瞧过主人家的照片，如今这一看，倒觉得照片中神情淡漠的男孩分外眼熟……

不过再怎么眼熟也是上等人，和她没关系，刚被扣掉了薪水，她还得更加勤快才行。

毕竟两个月之后，就是楚默的生日了。

哪怕赚来的钱已悉数被刘成抢走，楚若芳也想尽自己所能，给儿子过一个像样的生日。

*

乔伊斯最近不太正常。

它不再粘着楚默，吃得不多，脾气倒格外暴躁，甚至有一次跟着楚默出门时差点把小区里的另一条公狗咬伤。

楚默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看着也不乖乖上厕所的乔伊斯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啊？”

段闻野喝着水路过，瞥了一眼平静地说：“没生病，发情了。”

宠物发情是件正常的事，但乔伊斯的发情期却持续得很长，房间里随处可见的尿渍无不彰显着它的雄威。

终于，楚默忍受不了了，在征求段闻野意见后带着乔伊斯去做了绝育手术。

乔伊斯叫的很惨，被医生抱着进手术室前还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第二个主人。

楚默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接着背过身去不看它。

做完手术出来后，乔伊斯的一双大眼睛毫无聚焦，茫然地吐着舌头，一副狗生无望的样子。

楚默给它准备了一个软软的窝，小心翼翼地把小狗放进去，就怕碰到它的伤口。

乔伊斯脖子上被段闻野套了伊丽莎白圈，哪儿都舔不了，整天聋拉着耳朵趴在坐垫上。

楚默知道它成了“小太监”心里不开心，变着花样地给乔伊斯喂食物，还经常把它抱在怀里给伤口涂红霉素。

几天过后，乔伊斯慢慢接受了现实。

蛋没了生活也仍要继续。

楚默平常课不多，自从借住在段闻野的公寓之后，两人都是一起去学校。

没课的时候他喜欢去图书馆，东大的图书馆很有特色，外表看来气势恢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