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楚默垂下眼睫毛，轻声说：“没钱。”

“哈？”刘成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嘴巴咧开，酒气混杂着臭气从他的胃里直冲上来：“是没赚到钱，还是不想给老子钱？”

楚默抿紧了嘴唇，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小子，你和你妈住我的房子住了这么多年，怎么连点钱都不给老子？”刘成用棍子拍着楚默的脸，直把那脸颊拍红，“你妈上午也说没钱……”

他的话还没说完，楚默便突然出声打断了他：“所以你又打她了。”

刘成比楚默还要矮一些，此刻他听到后者的话，顿了顿紧接着翻起眼皮，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对啊。怎么，你也跟你妈一样想找抽？”

楚默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眼睛里满是愤怒。被个崽子这样盯着，刘成心里也无端火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抡起拳头就要落下来。

见势头不对，楚若芳从厨房小跑了出来，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在他们两个中间，“不是的，不是的……你消消气……”

“你他娘的真碍事啊臭娘们！”

刘成烦躁地拧紧眉头，狠狠把女人往地上一扔，后者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楚默无瑕顾及自己，连忙大喊：“妈！”

尽管他很着急，可是全身被刘成这个壮汉牵制着，动都动不了，只能涨红着脸，双目几乎要喷出火。

“呵忒！”刘成朝倒地的楚若芳踢了几脚，接着扭头继续威胁楚默：“老子再说一遍，把钱拿出来。”

这些钱都是楚默攒着给楚若芳过生日的，所以他咬紧了牙关，纵使呼吸困难也还是说：“没，有……”

下一秒，一个巴掌便拍了过来。

楚默的脸被大力打得偏向一边，很快雪白的脸颊上就泛起了红印。

“默默！！”楚若芳从地上爬起来，死死地抓着刘成的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求求你了，别打他……别打他钱……钱！我有！我真的有！”

听到这话，刘成的气才消下去一点，他扭过头，揪着楚默衣领的手却没松，说道“臭娘们，上午打你的时候你不说，现在打你儿子倒是说了，你可真贱。”

“还愣着干什么？拿来啊！”

楚若芳哆哆嗦嗦地应了一声，双手撑着墙壁，慢吞吞地走进了卧室。

“至于你……”刘成阴恻恻地咧开嘴，一手牵制着楚默，另一只手伸到他的身后，一下子就把楚默的背包扯了下来。

背包里的东西全被他倒在了地上，破旧的钱包在杂物中显得格外明显。

“什么玩意儿，就这么点……”刘成嫌弃地扔掉了钱包，最后把母子俩的钱全都揣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刘成不知道为什么，像是有些忌惮，没有贸然走过去，而是指挥着楚若芳去接电话。

“谁啊？”刘成问楚若芳，后者放下听筒，小心翼翼地瞥他：“……老马。”

闻言，刘成长舒了一口气，气定神闲地走过去，接过听筒就开始讲话：“哎呦，马哥……没吃啊……行，刚好我今天有点小钱……老地方？好……”

挂断电话，他看都没看身后的两人，也不说明自己要出去吃，哼着小曲就走出房子。

见男人终于走了，楚若芳心疼地扑到楚默的面前，双手捧起他的脸，说道：“默默，是不是很疼啊？”

她流着眼泪上下摸了摸楚默的身体，确定他除了脸上的红印其他地方没有受伤之后，才紧紧地抱住楚默，话语中尽是后怕：“还好……还好，他这次没怎么发疯……”

楚默回抱住了母亲，声音闷闷的：“可是那个混蛋抢走了我们的钱……”

“没事的，他要钱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