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什么时候?”
段闻野看了看手机,回答:“下午四点。”
听到这话,楚默差点被口水呛到,他红着脸咳了几声,不可置信地说:“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不算,你睡得很不踏实。”段闻野把楚默的碎发别到耳后,“做噩梦了?”
说到这里,原本已经变得模糊的景象又一次在楚默的脑海中浮现,楚默的指尖一颤,好久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都是一些杂乱无章的,很可怕的梦。”楚默说。
“那就不要想了。”段闻野把水杯放在他的床头,往上掖了掖被子,“噩梦都是假的。”
楚默无言地看了他片刻,突然发问:“段闻野,你一直守在我的身边吗?”
他的声音很淡,甚至都没有看向段闻野。
手指紧紧地攥紧被单,等了许久才听到男生一句低沉的“嗯”。
大门打开又关上,楚默的心仿佛被盈盈地盛满了。
床头柜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药盒,水杯也被倒得满满当当,楚默抬手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烫的额头,良久嘴角染上了一抹笑意。
“谢谢……”楚默知道没有人会听见,但他还是缓缓吐出一口气,“我是头一次……被人这样真切地在乎着。”
*
晚上沈煜然来敲楚默的房门,他坐在床尾,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楚默说着话,只是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是有心事。
“你是有话想跟我说吗?”楚默背靠着枕头,神情有些懒洋洋的。
沈煜然想了一整天实在搞不懂段闻野为什么会因为楚默发烧了这件事情就对他冷脸,自两人相识以来,一直都是沈煜然主动贴着段闻野,但即使是这样,后者顶多也只露出过不耐烦的神情,从来没有像早晨那样,周身气场冷得能结冰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