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的一切,所以他自然不知道洛鸢情绪转变的原因。

他只是没来由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不过才出去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洛鸢却好像仿佛变了一个人,这么说或许很奇怪,但连易延觉得洛鸢变得满目疮痍,变得遍体鳞伤,看起来甚至比先前还要脆弱。这种痛苦似乎与疾病无关,纯粹是他内心的纠结所致。

连易延无从知道洛鸢内心的想法,他现在只关心洛鸢的病情,只有洛鸢的身体安康,他才算真正尽到了义务,完成了责任。

所以连易延将医药箱放在了床头柜上,他侧身面对着洛鸢,表情看不出丝毫波动,连询问的语气也是那么平静而普通,普通的就像问他吃饭了没有,听不出内里究竟包含着多少关心的成分:

“感觉好点了没有。”

先前在医院的输液室里,连易延在洛鸢睡着的时候曾经趁他不注意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那个时候的连易延是明显感觉到洛鸢的热度消退了的,可现在连易延却觉得洛鸢的精神更差了,所以他想,他还是需要温度计来准确地测量洛鸢的体温。

但洛鸢却毫不在意自己的病情,他拽住了连易延想要打开医药箱的手,制止了他的行为。

连易延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拿掉洛鸢搭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挪开几步,跟洛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紧接着他转过身来,看向洛鸢,语气冷淡:“如果你觉得已经不烧了,那可以不量体温。”

洛鸢对此置若罔闻,他甚至答非所问,问出了一句连易延从未曾想过的话:

“这一年来,你为什么都没跟我联系过?”

洛鸢直直地盯着连易延,他的眼神阴鸷却固执,固执地想要连易延开口回答他,如同被背叛的信徒憎恨地看着神明,只是想寻求一个答案。

连易延不明白为什么洛鸢突然会蹦出这样一句话,他们的联系早就切断了,而且切断的不是一天两天,是整整一年。

从他们重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在经历了几个月的冷静期过后,洛鸢现在跑来问他分手之后他为什么不跟他联系,连易延以为这早已成为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共识,他们不需要联系,因为他们对彼此而言,是什么身份都没有的人。

没有身份的人,不需要出现在通讯录里,自然也不需要任何联系。

连易延原本以为洛鸢很明白这个道理,可现在洛鸢这副事后问责的样子却让连易延觉得仿佛不跟洛鸢联系就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错事一样,到此刻连易延才发现,原来洛鸢的想法跟自己的简直是南辕北辙。

“一年了,你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洛鸢望着连易延的眼神有怨恨,有不甘,他对连易延的苛责是不加掩饰的,可他埋怨人的样子反而显得他更加楚楚可怜。

“删了所有联系方式的不是你吗。”连易延淡淡地说,“把我电话拉黑的也是你。”

“那你不记得我的联系方式吗?记不得我的电话号码吗?你不是开了新的手机号吗,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洛鸢咄咄逼人地问,他的眼睛似乎变得血红,滔天的怒意就如烈火般燃烧,翻滚着汹涌着,仿佛下一秒就能把连易延给灼伤。

“你怎么知道我有新手机号?”连易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洛鸢紧绷着脸,将紧握在手里的手机举起来,把屏幕清楚地展示给连易延看,“你的手机,我看到了。虽然是无意中看到的,但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