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样存在着掌控一切的本能。
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心思,就有人心甘情愿地对他俯首称臣,是被实力折服也好,是害怕他也好,总之,其他人通常没有跟连易延讨价还价的余地,因为什么都是连易延说了算。
如果连易延想,那他也可以真正掌控洛鸢,毕竟洛鸢与其他人不同,洛鸢既不是因为崇拜也不是因为畏惧而听从连易延,他纯粹是因为,他喜欢连易延。
尽管这份喜欢必须得加上一个“曾经”的限定词,但至少那个时候洛鸢对自己的喜欢是真实的、热烈的,没有人比连易延更了解这一点。
但连易延不想掌控洛鸢,洛鸢就像长在坡地上的一株鸢尾花,比起阴暗寒冷的环境,更适合向阳而生。
更何况洛鸢经常会做出连易延控制之外的举动,就好比方才,在后台的角落,连易延没有想到洛鸢会缓缓俯身,离他那么近,仿佛要吻上来。
“我再问一次,洛鸢,”连易延的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你刚才靠得那么近,究竟是想干什么。”
洛鸢轻轻地“啧”了一声,面对连易延的层层逼问,他冷着脸不耐烦道:“我想羞辱你,行了吧?”
羞辱?连易延思考了几秒,很快就明白了洛鸢的意思。
原来对他而言,亲吻只不过是侮辱人的一种手段。
关于亲吻的具体含义,连易延并不了解,因为在他和洛鸢谈恋爱的那段期间,他们甚至没有接过吻。
但现在连易延终于知道了,亲吻可以有很多种含义,可以不只有表达爱意这一种含义,再具体点,也可以包含恨意与羞辱。
“别再问了,反正,”洛鸢还是不肯转过头来直视连易延,很明显他已经没有了先前的从容,“我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连易延的心里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感觉,只是他总算找到了答案,终于能够给洛鸢的举动做出正确的解释,如果洛鸢是想羞辱他,那么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因为,一个男人确实不该被另一个男人吻,这是违背常理的,不符合伦理道德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连易延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冰冷的小雨还在下,连易延清楚地看见那些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着银光的雨丝,倾斜着,像乱舞的刀刃。
在漫长的静寂中,连易延似乎听见了远方传来的轮渡的汽笛声,他仿佛看见翻滚的江水,流动着,奔腾着,将两人之间仅存的空间吞噬殆尽,不留余地。
洛鸢深深地吸了口气,换了个话题,他的目光终于回到连易延的脸上,看着他问:
“现在KAE这个成绩,你真的不准备上场?”
连易延心里有点想笑,但他没有表现在脸上,他觉得洛鸢这个问题真的是太奇怪了,洛鸢总是在说一些矛盾的话,做一些矛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