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洛鸢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成为了世界第一AD,只不过不是作为KAE战队的选手,而是HWM战队的得力王牌。
想到这里连易延简直要自嘲地笑出声,好像冥冥之中命运给他们开了个玩笑,所有人都有正确的去处,只是过去的他们误以为自己掌握了正解,到最后还是兜兜转转,各自去往该去的地方。
那个时候洛鸢是怎么回答他的?连易延原本以为自己应该记不清了,最后发现原来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洛鸢收回遮着眼睛的手,一下子从电竞椅上坐起身,睁大眼睛望着连易延,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对视,紧接着,洛鸢就有点得意地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
“在成为世界第一AD之前,我还要成为你的AD呀。”
那个时候的洛鸢刚刚通过试训,想必内心是很高兴的,不然他整个人怎么会熠熠生辉,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连易延看着坐在阳光里露出笑容的少年,再度在他身上看见了符合年纪的率直和纯真,带着鲜活的生命力,就连热度也那么真实。
他指了指洛鸢的左眼角,问他:“这块印记是怎么弄的?”
洛鸢反应过来,摸着自己眼角处淡红色的胎记,大方回答道:“这个是胎记啊,天生就有的,之前还有很多人以为是我用笔画的呢。”
“有点像鸢尾花的图案。”连易延客观地评价道。
“真的吗?你也觉得像?”洛鸢暗自嘀咕道,“我妈也这么说……我倒是没觉得。”
“所以你的名字是你妈妈给你取的?”
“差不多。”洛鸢耸耸肩,“我妈很喜欢我这个胎记,她觉得这是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象征,而且她说形状像鸢尾花,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越来越喜欢鸢尾花了,结婚周年纪念的时候还和我爸专门去欧洲旅游看鸢尾花田,照了无数张照片。”洛鸢似乎很无奈,“去花店也是买鸢尾花,节日时也是送鸢尾花,连我爸都劝她适可而止一点。”
连易延隐约从他的话里得到了他们家人感情和睦的讯息,那或许是一个无比温馨的家庭,然后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培养出了洛鸢。
连易延并不感到艳羡,他只是觉得洛鸢确实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所不能理解的在洛鸢那里也许是常识,他所没有体会过的于洛鸢而言是最普通的日常。
但连易延同时也感受到,洛鸢应该是第一次,对他敞开了心扉。
曾经在他面前笑得坦率的少年变成了阴冷又咄咄逼人的影子,连易延的耳畔似乎还回响着洛鸢先前遇见他时充满恨意的话语,现在的洛鸢与过去相较,得到的明明更多,性情却完全判若两人。
连易延还想继续睡,却被邓经理的大嗓门给吵醒,邓经理坐在车头的第一排座位,回过头来面朝所有队员,大声提议道:“我们回酒店前先去吃夜宵怎么样?”
晚上七点开始的比赛,到现在已经过了晚上九点,电竞选手的作息跟常人比起来算是昼夜颠倒,经常要熬夜通宵,现在正是吃夜宵的好时候。
他们今天还要待在上海,全队会在订好的酒店住一晚,明天再启程坐高铁返回南京,这辆大巴的目的地就是酒店,不过途中,邓经理提出再多一趟行程。
“我赞成!夜宵冲啊!”余平最看热闹不嫌事大,立马举双手赞成。
“我……我没意见。”游杰有点拘谨,说完后立马低下头去。
陈云斐笑了:“既然是夜宵,那当然是邓经理请客吧?”
“我请客,我请。”邓经理像是早就料到这点,很慷慨地大手一挥,“你们就说去不去吧!”
“去哪吃?”徐家容问邓经理。
“嘘。”邓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