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现世的他怎么样了,但他有预感,若是不能勘透至圣药尊的心术,他就算醒过来,也只是暂时的。
重越突然明白了药尊对祁白玉的纵容程度,同时脸色一变,道:你说,白玉会不会
申伊见他沉吟至今脸色还能变化这么大,有种想捂脸的冲动,说好的憋出药尊呢,药尊呢?
重越问:我是说,白玉之所以反常,会不会是因为
是啊,原本申伊就没打算瞒他,他自行发现自然是最好,被告诉反而是没有实感的,道,祁白玉渡劫后就发觉那个药尊或许不是药尊本人,他甚至发觉被困这地方的人是你,他在乱世中看到完好无损的陨神谷的时候就觉得一切不对劲,这个世界不真实,然后他进一步察觉到继续争端下去毫无意义,我觉得他甚至已经猜到他已经不在人世
申伊忍不住感叹祁白玉的聪慧程度,当重越还在自欺欺人的时候,那个本该只是意识载体的家伙却已经洞悉了本源,道:所以我说就算他不挡攻击,他也必会自行消失。
重越表情古怪:所以你给他那份丹方,事实上就是证明,那丹方本就是祁白玉自己创的,我看到的那份只是我自己摘抄的版本,以此动摇他对世界的看法,让他更加怀疑世界的真实性。
当正主执迷不悟,就需要他人点醒。没有人能持续不断做梦,如果不这样,当梦醒时分,世界突然在你面前停止运行的时候,你就不只是吓得往后坐申伊道,所以我当时就说你再执迷不悟下去,你们肯定不会好嘛,敲个警钟,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吓得魂飞魄散。
重越突然一下子理解了祁白玉对他的冷漠疏离和所谓的无理取闹,不由心如擂鼓。
他跟重姗到底怎么回事,虽然申伊之前说的那些,但他毫无实感,难道他真有可能为了理解至圣药尊不息以身试法,背叛祁白玉跟别的人
事实摆在眼前,重越有种想吃手的冲动,祁白玉若连这个都猜到了,对于一个将来注定会背叛他的对象,会提前跟他闹掰也无可厚非吧!
重越恨不得捂脸,好像很无辜但又不那么无辜。
可他突然开始期待祁白玉指着鼻头骂他。确实他做得就不够好啊,那或许都是他该受的。
暖风吹过面颊,带起一缕长发,飘过高耸的鼻尖。
几乎是重越放平心态的刹那,时间终于又开始流动。
动了,动了!!申伊比他还激动。
眼前的景象大变,还静止在小道上呈奔跑姿势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药圃附近也没有成堆的药童,更让重越难以自持的是,脚边的灵药长出的花骨朵,竟有了开花的迹象。
见过尊主,祁白玉下山五天了!朝他行礼的正是青年时期的聂云镜,闻言很是讶异。
尊主,您不是也随着祁白玉下山了吗!他一个人下山,多不安全!
都五天了!?重越心头一跳,眼前的时间又有静止的迹象,他迅速改变神情,端的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做派,你说的不错,既然你都说了,我自是不能让他一个人去。
聂云镜还想说点什么,眼前的药尊已然乘风而去。
重越的时间静止,落在外人们眼里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祁白玉吵着说要下山,尊主本来可以阻拦,可他偏偏没有,守门的大长老拜见也没见到药尊,也就信了祁白玉的话,就当药尊默许了。
重越迅速隐去身形,避开了与来人接触,径直下山,循着祁白玉离开的方向而去。
他发现这片天地的确混乱得不行,往东方不是东,往西方不是西。
他按照记忆中所指的方向,按图索骥,竟是耗费了足足一个月,这才赶到了那处双崖。
双崖曾是祁白玉隐居的地方,他也在那片双崖内的医馆里,和祁白玉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