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上有强者御空飞去,就连药香谷的人都伸长脖子,蠢蠢欲动。
祁白玉和重越相视一眼, 几乎同时抓着还不在状态的聂云镜,一跃而上,趁机脱出药香谷弟子的包围,迅速赶往雾谷。
雾谷广场上耸立着一尊古鼎,平日里灼烧得猩红发烫, 这尊古鼎乃是雾谷的象征, 雾谷云雾缭绕生生不息,也算是奇景诞生的环节之一。
可离近了却发现里头有股若有若无的血气,阴煞死气弥漫而出,整尊鼎内浓烟滚滚,只有一道金光破开鼎炉而出, 那是极其精纯的金灵神枪, 通体金光潺潺,好似流水浮动, 又仿佛坚不可摧能洞穿虚空界壁。
重越亲眼见到那杆神枪出世, 远远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悲怆, 似有悲鸣之声经久不衰,重越恍然如隔世,竟有种心念引动就能握住那杆金枪的错觉。
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救下你。重越叹息。
聂云镜认出那杆金枪就下意识不敢往前:什么意思,你们什么意思,这玩意是颜环?
祁白玉道:单独炼药用的药神鼎炼化至尊级血肉至少需要七七四十九日,但这尊古鼎却只需要短短几日。好算计啊。
聂云镜还是不敢相信:若是要炼器,不只是需要先天金灵,还需要很多其他材料,以神性冰雪辅佐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铸就,而是
早有预谋!
祁白玉咬破嘴唇一口血腥。
你们尊主和颜环究竟有什么仇?聂云镜的固有观念已经摇摇欲坠,你们尊主和我家尊主一直不对付,你们尊主先是收了你,再对付颜环,这尊鼎早就准备好了,他早就准备好把颜环炼制成器!?
祁白玉一脸悲伤:药尊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到现在你还觉得一切是别人主导。
聂云镜道:也许当时去见颜环的人不是药尊,而是你们尊主伪装的,对,一定是这样,那人不是尊主。
你之前还说药尊的气质无法伪装。
知己者莫若敌,雾谷至尊是尊主的劲敌,一直跟尊主不对付,别的人伪装不出尊主的分毫,但雾谷至尊也许有隐藏手段。
那他为什么要把颜环带到家里来杀?还要这样大张旗鼓。
杀弟子祭旗,不是有这种说法,你们毒师公会和药师公会彻底闹翻,他这么做也是在中伤尊主。聂云镜突然想到什么,狂喜道,徐尊擅长使毒,这样一来就算是颜环也会轻易中招,所以现场没有打斗痕迹。
但也没有使毒的痕迹,你未免太小瞧我了吧。祁白玉道,你可知人只有在毫无防备的时候,才会轻易中招,否则至尊没那么容易死的,你相信我。
徐尊伪装成至圣药尊,等颜师弟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
看来你有必要更深一步认识徐之素。祁白玉不再跟他做无谓的辩驳,看得出来聂云镜自己也十分混乱。
只要内心站定一方,一定有无数个理由来支撑那个观点,哪怕他都已经自身难保。
祁白玉和重越对视一眼,都决定留下聂云镜再做观望。只要跟他们走得近,作为唯一的目击者,就是药尊愿意留下聂云镜这个隐患,颜环的拥护者也会想尽办法弄死他。
重越见聂云镜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荒诞感,其实也能理解对方的感受。
毕竟恶人再怎么恶,无论是自私也好,是娱乐也罢,他总得有个作恶的理由。
没有任何理由地斩杀自己徒弟推到别人头上这是怎样的恶,早有预谋地把活生生的人当温室花朵栽培到金灵体圆满就摘了丢进药鼎炼成神兵,这又是怎样的恶。
两种恶合在一起那是种极致的扭曲的无法形容的东西。
一个固有观念里纯粹的至圣大善人,硬生生扭转成一个十恶不赦无法理解的恶棍歹徒,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