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玉身体不好,他总是下意识照顾着她。

那时,苏惜玉喜欢上一个兔子花灯,只是为了参加宫中的宴会,众人只能赶路,无法满足她的愿望。

宁行渊还记得那时候他看着苏惜玉含泪的眼睛,他为了不让苏惜玉伤心,悄悄离开队伍重返摊位,可却绞尽脑汁也未曾答出谜语。

唯有苏韵锦,她似乎总能发现他的掉队,然后默默跟上来。

她轻而易举答出了答案,然后淡笑着说:“行渊,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喜花灯。”

他那时候不肯承认,于是板着脸不说话。

偏偏苏韵锦很体谅他,不再说这个问题,反而拿出一枚香囊,微微红着脸道。

“这是我亲手做的香囊,我知道你马上要去前线大战了,这里面放了安神的香料,还有平安符,你带在身上,保你平安。”

宁行渊收下了。

可后来,他带着花灯找到苏惜玉时,苏惜玉却柔柔笑着说:“行渊哥哥的香囊好生别致。”

不过就这么一句话,他便取下了香囊,交给了苏惜玉。

“你喜欢便送给你了,里面有安神的香料和平安符,最适合你了。”

他就这样轻易的,将苏韵锦的好意送给了他人。

可这个香囊,甚至没能等到第二天,便被苏惜玉弄丢了……

那时候的宁行渊未曾察觉此事有何不妥,也未曾注意到苏韵锦的神情。

可此时,他站在外人的角度,清晰地看到了苏韵锦的僵硬。

在他将香囊送出去时,苏韵锦眼底的不可置信和紧攥的手掌,甚至眼眶的微红都无比清晰的钻入眼中。

心脏一寸一寸钝痛起来。

就仿佛,有人拿着刀子不断割裂他的肌肤和血肉,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他猛然苏醒。

第18章

宁行渊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

心脏的痛感还仿佛如有实质,他缓了许久镇定下来。

他大约睡了很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苏氏……”宁行渊想喝口热茶,开口想要叫来丫鬟,却下意识唤出了苏韵锦的名字。

无人应答。

唯有一个丫鬟听见了名字推门道:“侯爷,您说什么?”

宁行渊有些恍惚,摇了摇头。

他看向书案。

过往只要他在侯府的日子,每天夜里都会有一碗苏韵锦送来的热汤,从未缺席。

可他,也从未喝过……

宁行渊闭上眼睛,将汹涌的情绪藏进心底。

就在这时,一个护卫敲门走进书房,呈上一份书信。

“侯爷,这是潇闲王殿下派人送来的书信,王爷说,您看过这封书信,便什么真相都知道了。”

宁行渊闻言,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这封书信很长,宁行渊看了很久。

直到看完了最后一个字,他的双目已然猩红。

如此轻薄的纸张握在手中,他却好像如同拿着千斤重的巨石,双手颤抖个不停。

这一份书信,几乎打碎了他对苏家、苏惜玉、苏韵锦的所有认知。

过去,他一直认为,苏韵锦害了苏惜玉,她心思叵测。

他也一直以为,苏惜玉才是苏家的亲生女儿,他固执的认定宁家和苏家的婚约,只能和苏家的亲生女儿才能履行。

可是这封信上,孟铉用明明白白的证据告诉他。

五年前根本不是苏韵锦害的苏惜玉,是苏惜玉亲口约上苏韵锦踏青,也是苏惜玉雇佣的山匪,只是她运气极差,偷鸡不成蚀把米。

而苏家的亲生女儿,也从来不是苏惜玉告诉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