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陆昭的住处今日午后,郎中要来复查伤口。
“伤口几乎已恢复如初。”女郎笑了笑。
似乎是郎中在第一次匆忙问诊之后,了解到了这个小娘子的身份与关系,这一次为陆昭察看的是郎中的女儿。
“娘子身子骨真硬朗,以后定能长命百岁。”
进了富贵人家看病,少不得要说几句吉祥话。带着乡音的恭维在陆昭那里并无太大受用,但确让元澈今日的心情锦上添花。打赏了父女二人后,他回到房间内,此时陆昭已在两个小丫头的服侍下重新躺下,额头上还有一丝丝水汽。可见察看伤口的时候,陆昭支撑得还是有些勉强。
“还是很疼吧。”元澈从怀中取出帕子,将陆昭额头拭干,这些天他第一次随身带这些杂物。他擦拭的时候,仍隔着那层薄薄的纱帘。他能感觉到,陆昭并不喜离人太近,所以他想,还是等陆昭自己愿意揭开这层纱。
然而元澈刚要收回手,手腕却忽然附上一丝冰凉。
“殿下。”
花看半开,酒饮微醺,红纱影下的柔荑,是恰到好处的寒艳。指尖与手背上因清骨勾勒的凹凸间,流动着丰涌盛极的魅人光泽。他被她举重若轻地抓住,向内牵扯的力道,由于气力虚弱显得幻梦幻真。元澈不由自主地前倾上去,仿佛对方抓住的不是他的手腕,而是他胸口处的交领。此时此刻,只可由此,他方能印证对方的主动是她要拉扯他进来的。
“可不可以扶我一下。”
逐渐贴近的面庞在红纱处戛然而止,元澈似忽从梦中惊醒。再度回神后,床榻边已垂下一片月白色的衣摆,衣摆下端伏动,是侍女在为她穿上丝履。
她走向书案,屏退旁人,就着之前郎中开药时元澈亲自研的那半池墨汁,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用的依旧是自己婉丽锋锐的字体。
“凉王能得逃出生天,是我兄长放走的吧?”
“是。”并不惊讶于对方的洞若观火,元澈慢慢也走到书案前,“你兄长此战并未动凉王直属军队,只歼灭了几个世族军号,战绩也算辉煌。凉王毕竟厚待于他,我明白他的难处。其实他这么做,我也是赞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