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大行台之于长安是如此。
权力的孕育,亦是如此。
在陆昭临岸回首,眺望长安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这种双重的割裂。
照着预定路线从长安至洛阳,最快也要五日。闲暇之余,陆昭也开始着手布置皇后属官、司州刺史府以及行台的官僚构架。
刨去暂时属于吴玥的镇东将军府不谈,陆昭还是希望皇后、刺史、行台三府能够达到一个政令互通的效果。这种想法未免僭越,因为着意味着府事与国事混为一谈,家事与国事内外难分。三国曹操丞相霸府就面临过这种局面,丞相府与魏王府并立,权力在二者之间不断的分化与过渡。
曹操化家为国,致力于缔造一个独立于大汉王朝的统序与制度。对于陆昭来说,虽然还远未到这一地步,但洛阳不啻于会成为一个独立于长安的行政中心。在三国时期上演的事汉与事魏的抉择,于洛阳大行台来讲,日后是一个东都利益体和西都利益体的分化。过程虽然远非政治扼杀那般残酷激烈,但利益带来的力量凝聚,绝不会逊于当时。
“皇后此次建立行台,未来我家未尝不可以此试取王号,以效魏武之故事。”陆遗早早赶到行台暂时停驻的地方,作为陆家的自己人在私下会面时向陆昭浅提了这一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