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但没用。”

鹤玉唯移开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分明是被囚禁的那一个,可他的眼神、他的姿态、他每一寸紧绷的肌理,都像是在宣告。

她才是猎物。

明明……她完全占上风的。

他染着褪却情潮的瞳孔带着某种指控,凌乱额发下,那双向来淡漠的眼睛,此刻正倒映着她不要脸的剪影。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一码归一码,不讨厌你,挺喜欢你,想睡你,又能代表什么?”

他难道没爽着?现在都不暴起反抗她,又不是成植物人了。

还是哪里不太对劲。

可是睡到他真的挺爽的。

额,好像还是被他迷惑了。

“代表可以让你为非作歹了?”鹤玉唯理直气壮的。

她不自觉地绷紧了指尖,烟灰簌簌落在窗外。边临的目光像一泓深不见底的寒潭,那视线太过沉重,几乎要将她一寸寸钉死在原地。

“唔。”她终于不耐地别过脸,“还有什么要问的要说什么,赶紧的,我要下楼了。”

“你说的别人都是谁?你和他们都玩什么?”

“你管的着吗?”鹤玉唯即答。

“你让我问的。”

“……”

“性奴没有了解主人日常床事儿的义务?”他追问。

“……反正就是玩的花,互相当肉便器,怎么脏乱差怎么来,主打一个淫乱,行了吧,满意了吧。”鹤玉唯绷不住了。

“互相当肉便器?”

鹤玉唯猛地意识到这家伙可能连这些淫乱词汇的意思都不知道。

她突然有种逼良家美男下海的感觉。

他总像幅被雨水洇湿的水墨画,明明就站在她面前,整个人却透着股随时会消散的淡薄。

她讨厌他那双眼睛。

玻璃珠似的。像被神祇随手丢弃的宝石,连折射的光都是冷的。

是她很不擅长应付的类型,漂亮清高又让人想入非非,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嘿嘿嘿。

“抽事后烟呢,别烦,我不让你问了。”

烦啊。

太烦了。

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不愿意让她消停了,老老实实的别折腾能怎么样,总是搞得她莫名其妙的。

鹤玉唯抽完就去冲了个澡,她觉得边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就是折磨她,视线总是会被他牵扯住。

讨厌得很。

“如果我能自己打开手铐呢?”

鹤玉唯洗完澡等来的就是这句话。

边临的声音很轻,却让鹤玉唯穿衣服的动作骤然凝固。她的背影绷紧,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刚系好的裤腰带。

多么有趣的反应。

起码能让他相信,她一定毫不犹豫的会对他下手。

他看见她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随后猛地转身。那双刚才盛满惬意的眼睛此刻写满警惕,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她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那个总是鼓鼓囊囊的包里,装着多少保命的东西?

但下一秒,她的表情又舒展开来。

“唬我呢哥哥?”她笑一声,随手将一个能量棒扔到他怀里,“吃你的吧。”

边临接住那个包装鲜艳的小东西,塑料纸在他掌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自己的食物。

跟大发慈悲的施舍似的,就像对待一只捡回来的流浪狗。

“我就是欺软怕硬,怎么了?”她扬起下巴,“你随便笑话我刚刚的反应。”

她收拾背包的动作很大,拉链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