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角天然上扬,却疏离得像是隔了一整个银河。

“在这里使用炸弹,你自己也难以逃脱。”

“还是说用激光弹?那东西可没法对付我。”

青年疏懒地倚着窗棂,银发垂落,在冷白的面容上投下几道破碎的阴影,就在这倦怠的假象里,琥珀色的瞳孔骤然迸发出清透的光,像冰封的湖面下突然跃起一尾活鱼,那抹招摇的生命力与周身的疏离感撕扯出危险的氛围。

眼波流转间,像邀请,又像平淡叙事。

“现在对我下手可是最好的时机……”

他薄唇微启,唇角那抹笑意分明近在咫尺,却永远触不可及。

“不要离我越来越远啊”

月光似乎骤然炽烈,银辉如瀑倾泻而下,将他修长的轮廓浸染得近乎透明。那具躯体仿佛正在溶解,化作一缕随时会消散的寒雾,唯有那双琥珀色的眼瞳愈发清晰,像两簇永不熄灭的冷焰,在虚空中灼灼燃烧。

“靠近我才能得手。”

鹤玉唯的呼吸微微一滞,他的俊美带着耀眼得令人刺痛,又冷淡得叫人不敢触碰。

那一瞬的晃神来得猝不及防,心跳漏了半拍,指节泛出青白

这哪里是人。

这分明是月光豢养的妖,用皮囊作囚笼。

鹤玉唯突然收刀入鞘,一个箭步跃上他的床榻。

她合理怀疑眼前这人是个近战高手,越想拉近距离就证明他对近战越有把握。

近战刚好是她的弱区,靠近了他必死无疑。

他那具躯体确实因为腿上的伤口被困住了,没法活跃起来。

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面既没有痛楚也没有畏惧。

她偏不靠近。

“我不杀你,我改变想法了,反正你腿受伤了,我要是跑路你也追不上我。”

她笃定对方已经耗尽疗伤物资,不然不可能对伤口草草了事。

鹤玉唯从包里翻出食物时,目光黏在了桌上的自热肉罐头。为了减轻负重,她带的肉食本就不多,此刻馋虫被勾得蠢蠢欲动。

吃他的吧,消耗她自己的食物有点肉疼。

她还是这么缺德。

“呃,为了让你感谢我的不杀之恩,你的肉罐头我吃了,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我也累了,停战吧,我们先吃两口。”

她就这么馋。

“菜鸡就先别互啄了,越啄越菜。”

“你、你的伤口怎么弄的?搞这么狼狈,你怎么包扎的这么丑啊?”

少女捧着食物吃着,粉嫩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只偷吃的小仓鼠。圆溜溜的眼忽闪忽闪,时不时心虚地瞟向他,却又理直气壮的把食物往怀里护了护。

明明耳尖都泛起了粉色,偏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叽叽喳喳地找他聊天,自来熟的样子显得心大的很。

青年沉默了片刻。

“被一个团队围猎导致的。”

“那很有生活了,一个团队都没弄死你,好厉害的菜鸡。”

简直是战斗鸡。

少女吃着肉对着他不管不顾。

她浑身上下挂着一堆斜挎包,看起来有一种不符合她外表的强悍,一时半会儿判断不出是她自己搜刮的还是怎么回事儿。

她想和他搭话……?

“你对我别有所图?”

他笃定,不然她大可转身就走,哪怕不杀他也没必要呆在这儿,还吃上喝上了。

鹤玉唯:……

小心思就这么被戳破了。

“反正我现在不想杀你,这个星期我也杀够了。”

鹤玉唯内心揣摩了一会儿,没有疗愈药物的情况下,他的腿在短短几天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