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近乎荒谬的推测让烨清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膜鼓动着血液奔涌的轰鸣。
“我出去一趟.……”他抓起车钥匙时,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就在这时,面板屏幕上的红点突然开始移动迟来的位移无情地嘲弄着他。
移动了,那现在赶过去也没用。
烨清对莫里亚斯的目光视若无睹,径直撞开房门,他坐在凳子上,凳脚与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桌面沾着新鲜血液的五金戒指在泛着暗红,他忽然扯动嘴角,开始机械地将戒指逐个套上手指,哪怕戒指是才取下来的。
“洗澡洗的好好的突然起性欲了,不能不解决吧。”
佩洛德说过的话突然在耳膜里炸开,字句间此刻显出诡异的违和。
那根本不像解释,倒像刻意说给第三人的情话,他非得这么不体面的告诉他们他在浴室自慰吗?更何况“你和你哥一前一后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这句话才该被回答,他却去回答一些根本没意义的东西,这可不符合他交流会抓重点模样。
除非他那个时候下意识觉得“为什么在浴室洗这么久”才是回答重点,那什么情况才会让他有这种意识?他在浴室里真的是莫名其妙的突然就起性欲了?
“我忘记烨清交女朋友了。”
这都能忘?要是莫里亚斯和佩洛德在捕杀圈谈了个女朋友他会稀奇死,毕竟他们身边就没有过有亲密关系的女人,不好奇的想一探真容就不错了,还能直接忘记。
“洗漱台的生活用品。”
他和鹤玉唯走的时候会清理活人痕迹,唯独那一次没有清理彻底,只是简单清理了一下房间,毕竟当时只是想下楼检查一下陷阱就上去,没想到被别人活体探测,导致两个人没有及时回去,还越跑越远,所以他没有怀疑这个比较合理的推断,毕竟两幅洗漱工具明晃晃的摆着。
但他好像因为鹤玉唯的存在先入为主了。
佩洛德凭什么认为那些标准化洗漱包能指向女性?捕杀圈发的洗漱工具根本不分男女,鹤玉唯的衣物都是藏起来的,连半根头发丝都没落下。
戒指在无名指上归位,烨清盯着指缝间的血渍冷笑。
第二幅洗漱工具为什么不能是新收的兄弟?
就算和兄弟同睡一屋不合常理,难道就比他“铁树开花”更值得相信了?
如果只是几处细节不对劲都还好说,现在从头到尾有一堆不合逻辑的东西砸到他眼前,甚至密集到了佩洛德刚回来的时候,这跟贴脸告诉他答案有什么区别,他还有什么理由说服自己只是多想,他又不是傻子。
这些东西不难推测,如果面对的是别人,他第一时间就会警觉无比的找到漏洞,但那是佩洛德啊……所以沦落到现在才逐句分析。
不知道思考了多久。
手腕面板上的红点终于到了。
烨清推门而出,下意识地瞥向鹤玉唯。
他不清楚自己此刻的神情如何,却清晰地看见她像是被什么可怖的东西惊着了一般,纤瘦的肩膀微微瑟缩,本来想靠近他的脚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
那双总是盈着柔软笑意的眼此刻盛满了惶惑,如同受惊的小鹿般闪烁着不安的光。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转而将目光钉在佩洛德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
“你故意的?”烨清的声音像淬了冰,指节不自觉地收紧,“知道我会频繁盯着面板,是不是?”
佩洛德神色未变,看着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突然,他蹙了蹙眉,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困惑和迷茫。
他那无辜表情的浮现精准得像是掐着秒表就在鹤玉唯视线慌乱投向他的瞬间。
烨清见状忽然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