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乐毅当初是很辉煌,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来到新的国家,就要摆清自己的地位,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不然来秦何用呢?

养老哪里不能养呢?

他乐乘在赵虽然只是一个名誉君爵望诸君,可那也是君爵啊!

侄乐乘在赵国被封武襄君,深得赵王信任,做到了臣子最高的君爵,已经到顶。

那儿子乐间想要有所发展,就不能在赵,哪个大家族只在一个国家下注?

他带着儿子来秦,还公子成??人情是真,为儿子博取一个远大前程更是真。

武将想要出头,再没有比秦国更容易的国家了。

因为乐毅这一句话,满朝文武看向这对父子的眼神都带上了诸多善意,这就是政治正确。

队站对,做任何事情都是事半功倍。

秦王子楚看向乐毅,自上朝以后一直冷硬的脸第一次笑了。

“看来燕王这次真是做了天怒人怨的事,竟然连乐公也想要伐之。

“伐燕既然是诸君心意,寡人也不能违背之,那就向燕宣战吧。”

秦王子楚笑容敛去,眉心挤出一个“川”字,眯着眼睛“嘿”了一声。

“成??在寡人身边长到七岁,在咸阳有神童之美誉,能说的寡人哑口无言,比寡人还要机敏。

“怎么到了他燕国,就容易上当了呢?奇哉怪哉。

“吕不韦。”

相邦吕不韦微微欠身。

“臣在。”

“去告诉赵国,寡人要借道伐燕,救自己的儿子。”秦王子楚漠然道:“问问他们借不借。”

“唯。”吕不韦应声后,问道:“若是赵国不借……”

秦王子楚揉着眉心,似乎很是头疼的样子。

“不借……不借……唉……

“既然借不了道,那寡人就只能打过去了啊。

秦王柱元年,五月,三日。

秦以救公子成??之名,对燕宣战。

月余时间,天下皆知。

诸侯震动,列国沸腾。

五月七日,秦相邦吕不韦出使赵国,向赵借道伐燕。

赵国信宫前殿上,赵王丹闻言,沉吟半晌。

“此事至关重大,贵使容寡人想想,容后再议。”

自巴蜀归来的吕不韦掉了十数斤,面容不再是圆润,瘦方正了许多。

颧骨高耸出来,眼中再不见商人的市侩。

只见这位秦相邦目绽精光,冷声道:

“赵王晚一日答复,我秦国公子就危险一分。

“赵王是想把我秦国公子拖死吗?

“我王忧心公子安危,相思如焚,看不到公子安全就无法宽心。

“赵王想让我王忧心成疾,做病卧榻,不日而薨吗?

“我秦国等不了太长时间,也不能等太长时间,望赵王早日决定,给我一个确切答复。

“否则,我有理由认为,赵王早已联合燕王,欲借我秦国公子谋秦国,害我王!”

吕不韦的声音在赵国大殿上回响,震得赵国文武都是面沉似水。

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正沉浸在荣光中的赵国朝堂,被吕不韦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赵国向来不是一个软弱的国家,从来都会有敢于血战的将领。

赵宗室子弟,将领赵葱指着吕不韦怒斥:

“你不过是一个小小商贾,需要靠着贿赂门口守卫来逃脱赵国抓捕。

“这不过是十年时间,你换了身衣服,就敢来我赵国朝堂大放厥词了吗?

“十年前没抓到你这贱人,让你苟活十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