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在殿上斥责太子秦子楚不好好管嬴成??,揭露王后芈不鸣挟私报复损国家威严。

到静泉宫不肯给先王单“文”谥号,催促宗正尽快举行仪式。

再到今日在新王上位第一把火上冒头,就是要问出公子成??犯了甚罪。

不论敌友,群臣对这个死守教条的老相邦不由产生一丝敬意,谁都会敬佩君子的气节。

他们看向新王。

老相邦魏辙自昭襄王晚年开始担任相邦,到现在服侍三位秦王,可谓是劳苦功高,权倾朝野,还曾为了太子据理力争,不惜得罪王后。

今太子继为新王,会如何做?

秦王子楚眯起眼。

“魏辙。”还是直呼其名:“寡人只问你听没听到寡人方才所言,没问你其他,你只回答便是。”

“老臣虽已年迈,耳朵却还不背,自然是听到了。”相邦魏辙说话夹枪带棒。

“知道了,你还问,那你是明知故犯啊。”秦王子楚点点头,淡淡道:“那寡人,就唯有罢魏公的相了。”

他张大嗓门,提高声音。

“来人啊!”

两名时刻戍守在外的斧钺郎官放下斧钺,大步入内,在群臣椅子后面站定。

拱手低头,等待命令。

“将魏公带出朝堂!”

群臣大躁,窃窃私语不断。

相邦魏辙多站在太子一边,有大功于太子。

只是多说了一句话,就要罢官了吗?那可是文臣无可争议的第一官职相邦啊!

两名郎官不管那个,只听命令。

应了声“唯”,上到群臣最前一排,一人扣着魏辙一条胳膊便走。

魏辙挣扎,连连踢脚。

被两位郎官倒拖着,面对秦王子楚痛声怒斥。

“荒唐!荒唐!

“为秦王者该以法治国,守制安民!

“王上私设刑罚,不依商君之法,王上这是要害了秦国啊!”

“等等!”秦王子楚站起身,似要回心转意。

相邦魏辙一系秦官多屏了口气,深切地望着新王,希望他们的领头人能被赦免。

群臣也在观望。

若是相邦魏辙无事,新王只是雷声大雨点小,那……对大家都好。

站在高台之上的秦王子楚指着扔在挣扎的老相邦,对两个站住脚,等候命令的郎官沉声道:

“魏公曾是我秦国社稷之臣,尔等怎可拖曳?”

未等两名郎官请罪。

未等魏辙一派秦官露出微笑。

未等群臣心底放松。

秦王子楚手指一甩,指着前殿宫门一声厉喝:

“架出去!”

老相邦痛心疾首的呼喊犹存。

秦王子楚拍拍手,群臣死寂一片,骇然而色变。

“诸君方才议论纷纷,可是以为寡人处置不当?有要为魏公分说的人吗?”

一人自位上站起,乃是魏辙提拔的御史中丞李力。

其属于上卿御史大夫的属官,铜印黑绶,统领侍御史和诸郡监御史,可以命令御史按章纠弹百官,权力尤重。

屁股刚离开位子,手还没有拱起。

秦王子楚就手指点住其人,笑道:

“寡人说再敢问就罢官,魏公问了,寡人罢他的官,你认为处置不当?”

李力自秦王笑语中听出危机,但深受魏辙厚恩的他硬着头皮道:

“魏公他”

刚说三字,又被秦王子楚言语打断。

李力大骇。

“臣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