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夭夭不看太子背影,坐下来,继续摇着小摇椅。

“真情,只有在王室才是累赘。”

“??儿真厉害,母亲等你回来。”

嬴政居住的宫室距离李一宫很近,秦子楚走不到半刻就到了。

进去之前,他向门口的少常侍嬴白投去问询目光夫人到了吗?

嬴白颔首,表示姬窈窕已在里面。

秦子楚稍稍松口气。

后继之君的培养,和国家大事一样重要。

他调整心情,推开门走了进去。

“政儿,为父……”

秦子楚打眼一扫,只有打扫卫生的宫女、宦官,在前堂没看到赵姬母子。

遂绕到后室,推门而入。

“为父来晚了,该去观政勤学殿……政儿怎么了?”

他看到长子躺在床上,自己的夫人坐在床边,握着长子的一只手。

这幅场景,好像是长子患了病。

他眉头微皱,但也没太担心,缓步走了过去。

昨日长子在静泉宫还没事,患病也就只是患风寒一类的小病罢了。

“如夫君所见,政儿患了病。”姬窈窕哀叹道。

秦子楚站在床边观察长子。

长子闭着眼睛,面色红润,气色极佳。

[这不像患病的样子啊。]

自夫人手中接过长子手腕,三指轻轻搭上在长子手腕。

“脉搏跳动有力,一下一下很是规律。”秦子楚面色转冷,猛的一甩长子手腕:“敢在我面前装病!还不滚起来去学习!”

长子霍然睁眼,双目有神、明亮。

秦子楚自中看到了健康,还有……怨怼,甚至还有仇恨……

那些情绪渐渐敛去。

“请父亲放了吾弟。”

秦子楚早就对长子罢课有所预料,看向夫人,等着夫人劝说。

他若对长子强令为之,绑着去观政勤学殿学习,很可能会适得其反。这从长子没认祖归宗前一直疯玩就能看得出来,长子极有主见。

而长子在疯玩期间,每日都将赢来的金银玉器送到夫人寝宫。

他知道,在长子心中,相依为命的母亲,要远远超过他这个做太子的父亲。

姬窈窕笑颜如花,拉着秦子楚的手。

“夫君,不要生气嘛,政儿没有骗你,他确实是患了病。”

秦子楚心底一沉。

他医术虽然只是粗通,不能治病救人开药方,但通过号脉知道一个人健不健康还是能做到的。

长子分明没有病。

“什么病?”

姬窈窕食中两根纤细手指搭在秦子楚手臂,如同两条小人腿似的在走上去。

“这病说来有些难以启齿,夫君附耳过来。”

这一番举动令秦子楚将信将疑,怀疑是否真是自己医术不精,没号出来,耳朵贴过去。

姬窈窕如小猫似的,舔了一下夫君耳朵。

在抖了一个机灵的夫君耳边,魅声说道:

“相思病。”

秦子楚血往上涌。

不是欲望,而是怒火。

相思成疾的人他又不是没有见过,根本不是如此。

两兄弟感情深厚他知道,但绝不是这种感情!

赵姬竟为了救韩姬的儿子,竟说了如此拙劣借口,做了这么一出荒唐戏,是在赵国做优伶没做够嘛?!

他拉着姬窈窕“噔噔噔噔”出了后室,关上后室门,走入前堂,压着怒火道:

“姬夭夭和你说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