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沙场历练三年,裴翊之愈发健硕英挺,威武不凡,又更像了几分……

“禹瑾,把你知晓的一切都如实说来。”乔恺渊幽幽地开口。

“只要你肯坦白,我会向圣上请求释放你并饶你一命。”

帝后与公主本也无意要拿裴禹瑾的性命,只打算关押一阵以作惩戒。

可裴禹瑾经受了半个月的精神折磨,如今宛如惊弓之鸟,生怕朝不保夕。

见他似有动容,乔恺渊又补充道:“即便你不坦白,我也已有了确凿证据。”

“你好好想想罢。”

说完,他便转身作势要离开。

锦衣卫指挥使也识趣地走快一步为他带路。

裴禹瑾心乱如麻,进退两难,整个人摇摇欲坠,几欲瘫倒。

见方才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他心底猛地一沉

“舅父别走!”他声嘶力竭大喊,“我说!我给舅父坦白!”

次日,公主府。

裴翊之大清早便神清气爽地策马前往京北的护卫所当差了。

浓秋午后,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李康宁一袭轻便的淡杏色窄袖袄裙,用过午膳便悠哉悠哉地来到了湖畔的画室内。

才刚拿起画笔,她忽觉手腕酸酸的,不禁暗骂了几句昨夜不知餍足的臭男人。

虽说,她也被他的唇舌伺候得很……

李康宁小脸浮起赧色,不敢再往下想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火急火燎闯了进来,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芷兰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训斥。

那小太监急赤白脸地说:“公主殿下,圣上宣您与驸马,还有淮安侯即刻入宫,说是,说是驸马的身世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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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的身世有异?李康宁惊诧不已。

公主府的车马时刻备着,即刻便可启程入宫。

“驸马在卫所,还有淮安侯那边,可都命人去宣召了?”

李康宁微提裙摆,穿着绣鞋的玉脚踩在马凳上。

方才那小太监点头如捣蒜,“有的有的,都各自派人去传话了。”

听了他的回话,李康宁才一跃轻巧地蹬上了马车。

适逢午后,京城街市上人流熙来攘往,水泄不通。

李康宁不愿惊动干扰百姓,平素出行都不许护卫提前清道。

这会子见马车一点一点如蜗行牛步在街道上缓缓前进,她却心急如焚,如坐针毡。

她委实是好奇裴翊之的身世怎么个有异法,莫不是……

欲要启唇吩咐护卫们上前开路,车马前进的速度却莫名快了起来,疾如旋踵。

李康宁心生狐疑,当即掀开锦帘微微探头朝外看

一匹膘肥体壮的深棕色汗血宝马不知何时来到了马车前列。

街市上攒动的人群避之不及,唯恐被这比人高的剽悍大马误伤,都主动让出一条宽敞的道儿来。

马背上的男子身着四品墨绿色武虎纹官服,宽肩窄腰,英姿勃发。

再细看,隐约可见他衣裳下的精壮肌肉随着他操纵缰绳的动作不断贲张鼓起,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李康宁心跳莫名加速,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似有所感,前方策马疾驰的男人忽然侧身回眸。

两人视线相撞,裴翊之心中一喜,朝公主的方向勾起一抹笑。

李康宁羞得双颊绯红,急忙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