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注视下,男人折下一枝杏花献给了艾斯黛拉;

艾斯黛拉回以男人一个略显苍白勉强的微笑,然后就听到外面隐约响起了砰得一声震响和喧哗声;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时,赫尔曼推开门走了进来,低头对兰达说:“外面有几名法国人朝门口丢了自制的汽油弹,我们已经把人都抓住了,其他的并无大碍……”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话,便是面面相觑、一阵唏嘘。其中,戈培尔的脸色最为难看,他放下酒杯,一脸阴沉的大声道:“难道我们还需要提醒维希的那群人应该怎么样管理他们的人民吗?这一切简直是荒诞可笑!”

他那怒火激昂的声音让表演者们呆在原地,他们面面相觑、脸上充满惊惧,生怕自己会惹得这些德国人不痛快;

见此,兰达便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表演者离开之后,随即换了乐团上来演奏音乐。

在优雅舒缓的协奏曲里,众人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了下来。戈林大口朵颐着餐桌上的烤乳猪、豪饮着香槟酒,然后不满的大声说:“维希的那群人就在一群饭桶!他们如果管理不好法国人,就应该把法国交给我们管理!最起码这样就不会有人往我们的宴会上扔汽油弹了!”

“在巴黎有不少法国人都在和犹太人勾结,”

海德里希叉起一块鹅肝优雅的放进嘴里咀嚼着,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带着一种令人遐想的戏谑与讽刺:“甚至有不少德国人也在被犹太人们的贿赂所感动……”

他的话意有所指,于是兰达便把玩着手里的水晶酒杯,悠悠的挑眉道:“从入住巴黎到现在我们已经把一万多名犹太人送进了集中营,如果您是想说我的工作有些失职,那么您可以去找个犹太人问问,上将大人!”

“兰达的工作做得很出色,”

戈培尔皱眉道,“该死的是那些犹太人!那些犹太人在私下给法国人不少钱、以支持他们的反抗活动!还有那些来自美国、英国、苏联的间谍……现在整个巴黎的下水道里都藏满了这样一群老鼠!”

“九月的时候元首会和法国人签署新的协议,”

戈林打了个饱嗝,一边用餐巾擦嘴,一边说:“到时候我们会在巴黎拥有更多的管理权、兰达也可以更轻松的将这些地下生物一网打尽……元首很信任你,兰达、所以你会处理好这一切的,对吧?”

“当然,毕竟为帝国做好我分内的事情是我的本职工作!”

兰达做出谦虚的样子,微笑着点头道;

……

外面是法国人投来的汽油弹与抗议声,但里面却是歌舞升平、一片祥和;

炸弹的爆炸声被悠扬悦耳的音乐声轻飘飘的遮盖过去,当许多犹太人被关在集中营里以一小块黑面包为食时,他们却坐在这里享用着上好的鹅肝、牛肉以及各种昂贵的酒水。

听着耳边那一声声急躁高昂的德语,艾斯黛拉只觉得心中荒凉无比这是她的晚宴,但根本没有人在意她。

她盯着侍者放在她面前的那盘烤鹿肉、双目无神的发呆,她觉得自己也如这只鹿一般、被扒皮开膛,做成了餐桌上的一道菜。

所有人都知道,她于兰达而言就是另一个“达丽雅”,他对她的宠爱与放纵也曾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出现过;她于他们而言,不过就是一个高级妓女,一件新鲜的、可以随手抛弃的玩具。

心里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空洞,无数的失望、悲伤、恐惧都从里面争先恐后的爬了出来。

艾斯黛拉被它们吞没,以至于眼泪溢出眼眶时都没有察觉;

那些喋喋不休的德语让她觉得聒噪,于是她抓起桌子上的酒杯豪饮一大口,红着眼睛扫向四周的那些人,倏地开口道:“可以不聊这些吗?今天是属于我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