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幽幽道:“我需要知道今天下午她是怎么去见的那个英国人、去得哪里、和谁见的面、说过哪些话……哦对了,我需要给她换个司机……一个更‘称职’的司机。”

“……”

等兰达回到家里时,前来迎接的玛丽便告知了他那个女孩儿的种种“异常”;

比如她回来时神色悲伤并拒绝吃晚餐、比如她回来时的衣服和出去时不一样了、还比如她衣服湿透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忧心忡忡的年长德国女佣在担心这个女孩儿是否遭遇了不测,而兰达则是淡定的说了句“我知道了”之后、就抬步去往了房间。

自从他们同寝之后,原本只属于兰达一个人的卧室多了些细微又明显的改变;

临窗的书桌上多了些女孩子用的瓶瓶罐罐,床头的柜子上也摆放着玻璃鱼缸和糖果罐。这些带着女性特征物品就这样侵袭了这个简洁到有些刻板的空间,它们无时无刻都在彰显着另一个人的存在,突兀又和谐。

兰达走至床边静静望着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团的女孩儿,尽管已经熟睡过去,但脸上依然残留着泪痕与未散的惊惧简直像只可怜的小羊羔,而且还是刚被人从屠宰场带回来的那种。

这样想着,兰达便不由得摸着额头、露出了一个半是怜悯、半是嘲讽的无奈笑容;

他在床上躺了下来、侧着身子将她拢进了怀里,他温柔的梳理着她那一头散发着雨水腥气的蓬软卷发,可那双眼睛却在台灯窥不见的角落里化作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知道怀里的人儿会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存在。她是可怜的小狗、挠人的小猫、无辜的绵羊,每一面都让他充满了期待和兴趣。

事实上兰达也并不介意她偶尔的犯蠢和挑衅行为,毕竟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虽然听起来十分俗气,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找到这么合心的“小玩偶”;

他第一次想要将一个人永远留下来,无论是活在人世还是死后去往地狱,他都想要她陪在自己身边虽然他知道她对于这件事并不是那么情愿。

怀里的女孩儿雪白而纯洁,只可惜这样的纯洁注定要被玷污,因为地狱里可容不下这种纯洁美好的事物……

随着一声嘤咛,艾斯黛拉幽幽转醒,当她疲惫的睁开眼睛、对上兰达那张温柔含笑的脸时,她那张苍白的脸瞬间被布满了惊恐

“晚上好~”

兰达像往常一样含笑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而艾斯黛拉则是觉得自己像是被蛇信子舔过一般、胸中翻涌着呕意;

她一把推开身边的男人,然后用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惊惶的望着他、一字一顿的道:“克莱尔……”

“嗯哼?”

被推开的兰达也不生气,甚至还轻飘飘的挑了下眉、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克莱尔……是你杀的……对吗?……”

女孩儿咬紧牙关、浑身都在发抖。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她心里抱有一丝愚蠢可笑的期待,她期待这个男人能像以前一样花言巧语的辩解说这只是一场误会、克莱尔还活着她几乎已经失去面对真相与现实的勇气。

“是的。”

兰达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被撼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