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能说会道、那么你是否可以向我解释,为什么你会愿意留在一个德国人身边给他做情妇……”

脚步声一步步靠近,那人绕过了画架,站在了她面前,并用才弹过钢琴的手指、轻佻的捏起了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那张惊慌失色的脸:

“兰达去农场的那天,你也在吧?……你认识那两个犹太女孩儿吗?她们藏在你家的地板下面、当兰达下令对着地板开枪扫射时,你在楼上听到动静了吗?”

“那两个女孩儿躲在你家的时候是不是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嗯?……你们是否有一起做游戏、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当兰达朝她们开枪时,你在想什么?当你和他亲嘴、和他睡觉的时候,你是否会想起那一天?”

“……究竟是什么样的动力,让你愿意留在他身边……拉帕蒂小姐。”

……

艾斯黛拉被捏着下巴、仰起头望着面前的男人;她对视着那双像磷火一样的蓝眼睛,整个人宛如被抽去灵魂的木偶。

而海德里希则是俯瞰掌中这张年轻姣好的脸,然后伸出那只白净细长如钢琴家般的手、温柔的摩挲着她的脸廓,用极尽优雅凉薄的语气幽幽道:

“多么漂亮的一张脸蛋儿,简直就像开在六月里的蔷薇花……兰达肯定爱死这张脸了,甚至愿意冒着风险将你留在身边做情妇……如果我是他,我会将你关在一个房间里,做成一件永远乖巧、永远只属于一个人的收藏品……”

“请停下来……”

艾斯黛拉闭上眼睛、两颗泪珠也颤抖着从眼角滑落。

那只顺着她侧脸滑至脖颈与胸脯的手就这样被叫停,海德里希垂眸看着面前的女孩儿、饶有兴趣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留在他身边,是因为他对我很好,”

艾斯黛拉强忍住喉咙里的哽咽声调,却忍不住那些疯狂外涌的眼泪:

“和他在一起时、我很开心……是的,先生、我很可耻的感到开心……他给了我我以前完全没有见过的东西、他让我不再挨饿、不再被欺负……我甚至不能接受一天不与他见面这件事……”

“我知道我在做错事情……我知道我对不起我的家人和朋友们……我知道我正在和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亲嘴睡觉……可是……可是我依然可耻的感到开

心……”

“弗朗西丝卡告诉我、这种开心叫做‘爱’……但是我羞于承认……”

“我没有勇气回去面对我的爸爸……也没有勇气面对出现在我梦里的苏珊娜和夏洛特……我甚至没有勇气去教堂忏悔、让上帝看到我这张可耻的脸……”

“所以我想做点儿什么……所以我把那枚胸针给了克莱尔、让她帮我卖掉、拿钱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只是想做点儿什么而已……我只是想要我梦里的绵羊不再哀嚎而已……”

在德国人给予的心理重压之下,那些被艾斯黛拉深埋在内心多日的压抑情绪终于彻底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