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娅·费尔南德斯·德拉罗卡……她和我爸爸结婚之后,就叫做露西娅·费尔南德斯·迪亚斯。”

“费尔南德斯·德拉罗卡……”

念着这个长长的西班牙语姓氏,兰达思索了半晌后,就笑着说:“我也知道一个‘德拉罗卡’,很多年前,他在加泰罗尼亚地区可是个大人物……”

“那他肯定和我妈妈无关,”

艾斯黛拉冲他翻了个白眼儿,郁闷的说:“我妈妈可是因为没饭吃、所以才逃难来到法国的!她怎么可能会和那种大人物有关系!”

提及母亲,她的情绪瞬间就低落了下来;

于是兰达便放下心中的狐疑,将她搂在怀里温柔的安慰说:“别难过了……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西班牙旅行,到时候说不定就有机会去寻找你妈妈的故乡呢。”

“希望会有机会吧……不过我听说西班牙似乎也不太平……”

女孩儿神情惆怅,兰达便沉默着吻了吻她的脸颊以做安慰。

热闹欢乐的气氛似乎笼罩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阴影,玛丽不想让他们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不开心,于是就对他们说:

“别去忧虑以后的事情,你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珍惜现在的一切……人这一辈子很长,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也许是好的,也许是坏的,这事儿谁也说不准……趁着现在能够享用美食、能够尽情相爱,就努力抓紧一切机会去享受吧!……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以后’,管他那么多做什么!”

玛丽豁达感染了艾斯黛拉,她重新振作起来,并举起酒杯笑着对玛丽说:“敬餐桌上的美食!敬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敬我们能够成为家人!”

玛丽欣慰的笑了,她端起酒杯与艾斯黛拉碰杯,所有的阴霾都在“叮当”的一声中散尽。

悲伤的气氛就此就被掩盖过去,兰达和玛丽也借着今天的这个机会互相“埋怨”起了彼此:

兰达觉得玛丽操心得太多、管得太多,说她是个永远唠唠叨叨的老婆子;

对此玛丽则是反唇相讥,嘲笑兰达是个连自己衬衣都熨不平的蠢男人;

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打嘴仗,一旁的艾斯黛拉则是兴致勃勃的看热闹、咯咯得笑个不停……

今夜,他们三个如家人一般坐在一起享用丰盛的美食、聊着各种轻松愉快的话题;

晚餐在一种温馨的气氛里结束,玛丽本想动手收拾餐桌上的狼藉,但艾斯黛拉坚持要让她今晚好好休息一下;

玛丽拗她不过,于是便只好回到房间洗漱安睡;这段时间她的腰腿病犯得厉害,艾斯黛拉和兰达找着理由给她减轻工作,但这个倔强的老太太却始终不肯服输,着实令人头疼……

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兰达打开留声机,伴着音乐声,拥着艾斯黛拉跳舞;

深情低哑的男声唱着舒缓的情歌,壁炉里的木柴烧得噼啪作响,整个屋子温暖如春,充斥着花香和冷杉树的清香。

窗外,一阵呼啸的寒风吹过、刮得玻璃嗡嗡的震鸣起来,艾斯黛拉打了个冷颤、将自己整个人都紧贴在了兰达怀里;

兰达抱紧了她,低声问:“你似乎很冷?需要我去帮你拿条披肩吗?”

“不用拿,”艾斯黛拉摇摇头,闭着眼睛喃喃道:“你的怀里很暖和……真希望你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抱着我。”

“那我们得像树长在一起,”

年长的德国人低头亲吻她的发丝,语气轻柔得像是在讲睡前故事:“我们的根交织错乱的长在一起、树枝和叶子也紧挨在一起……春天来了、我们一起发芽,冬天到了、我们就一起变得光秃秃的……一旦你被风吹动,我也会跟着一起摇晃;一旦你枯萎,我也会跟着你一起死去……”

“不,我们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