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信、刚才才送到这里……你要去看看吗?”

“我爸爸给我写了信?!”

艾斯黛拉对于这个消息感到震惊,要知道自从她和兰达结婚之后,她和父亲就再也联系过她以为父亲会将她视为耻辱,所以只敢让人送去一些生活物资、不敢去面对他。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拆开了那封信……可在看清楚信里的内容后,艾斯黛拉瞬间放松了下来父亲没有责怪她,而是非常关心的询问她最近是否过得好,并表示自己已经收到了她的“圣诞礼物”。

「……我已经收到了你托人送来的圣诞礼物,我亲爱的艾斯黛拉;羽绒被很暖和、用来治疗膝盖和头疼的药也很管用……”

「……多亏了你的照应,家里的面粉和肉很充足,所以我给你的姑妈家也送去了一些……」

「我很想念你,我的女儿。我希望你一切都好、希望你在巴黎能好好照顾自己……我希望有幸之年我能再见到你、抱抱你,我亲爱的艾斯黛拉……」

……

看完这封信,艾斯黛拉忍不住红了眼睛;但感动和思念之余,她也产生了一些疑惑,那就是自己居然有羽绒被和药膏吗???为什么自己完全没有印象?

这倒不是她不想送两件礼物,而是整个巴黎根本买不到这两件东西!因为战争,巴黎所有的特效药都被德军管控、首先提供给伤员使用,至于羽绒被更是奇货可居,就连丽兹酒店用的都是裁缝们缝缝补补过的旧物;

到底是谁有能力弄到这些东西?除了她还有谁会给她的父亲送礼物?

兰达。

除了他,这世界上没有人会这么做。

一时间,艾斯黛拉心中是百感交集;要知道她一直是背着他悄悄给父亲送东西,可没想到……他真的比她想象中的慷慨得多、细心得多。

此时的兰达并不知道家中发生的事情,因为他正在福煦街的办公室里、忙着处理来自美国和北非的情报,准备从中斡旋、为自己争取最大的个人利益。

他希望这场战争能赢,但是随着美国的加入,他预感到局势即将失控。

兰达必须得承认,坐在柏林总理府里的那个奥地利人是个出乎意料的“疯子”,他对战争的狂热程度有点超乎想象,甚至比他当初向自己描述的宏图愿景更加疯狂。

一个疯子或许不要紧,但是一群疯子聚在一起、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了。

兰达坐镇在巴黎,只能通过情报去了解柏林那边的动向,他试图像一开始时那样坐镇在幕后去指挥事情的发展,但是那位奥地利人却变得难以沟通了。

对于他们之间的“小小隔阂”,兰达并不放心上,他无比了解人性、也十分明白他们之间脆弱又深刻的利益同盟;他们都不完全信任彼此、但又必须得依靠对方,这是十分微妙的权利天秤。

现在,他的手头上有一封来自美国的情报,提供者是他在纽约时结识的一位政客;

兰达仔细审阅了这份情报,在思考片刻后就选择将其拿到洗手间烧掉。

将灰烬冲进马桶的下水道之后,办公室大门被人敲响;他随口答了句“进来”,穿着一身黑色皮革大衣的赫尔曼便出现在他眼前。

兰达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对方大衣上的血迹,就挑眉问:“有什么事吗?”

“这是今天缴获的情报人名单,但隐藏那个隐藏在巴黎的苏联间谍还在调查中。”

赫尔曼将一条写满名字的餐巾放在了兰达面前,兰达戴上手套、拿起那条沾满血迹的餐巾仔细查看了一番,就问:“他为什么招供出那个苏联人的名字?难道是因为你太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