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像撒娇的小猫一样蹭着她颈间的皮肤,并含着哭腔调侃说:“你会惯坏我的,小姐!”
闻此,弗朗西丝卡叹了口气,然后幽幽感慨道:“事实上我也没有想到我会成为一个女人的‘好友’……毕竟我母亲曾经叮嘱我要小心周围的每一个女人,因为她们随时会成为我的敌人、抢走我的丈夫……”
“……”
艾斯黛拉哑然,虽然她很想大骂一声“荒谬!”,但是为了尊重起见,她还是硬生生给忍了下来。
“听着,艾拉,”
弗朗西丝卡倏地转换了语气,她扶着艾斯黛拉的肩膀,一脸严肃的对她说:
“如果你和兰达在一起感到幸福快乐,我会由衷的祝福你……或许真的就像布兰琪说的那样,兰达真的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但我还是得提醒你男人都是一群擅长表演、巧言令色的家伙!就像今天葬礼上的小巴斯蒂安一样!……我希望你保持清醒,保持理性;我希望你能幸福,也希望你能够不受伤害,明白吗?”
“……”
望着她急速张合的红唇,艾斯黛拉呆坐着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而看着一脸茫然呆滞的年轻女孩儿,弗朗西丝卡也不禁抬手捂着额头长叹一声,自言自语般的说:“如果那是个普通男人或许会没这么棘手……可偏偏那家伙是该死的兰达!”
说罢,她便发泄似的低声咒骂了几句,然后才收拾好情绪、恢复了平日里的优雅冷艳样子:
“总而言之,我希望你安好……艾斯黛拉。”
弗朗西丝卡用这句话总结了一切,于是艾斯黛拉也呐呐的说了声谢谢;
车子里再度恢复平静,可艾斯黛拉那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内心却再度掀起狂风骤雨;
弗朗西丝卡的话使她又纠结了起来,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相信兰达;
想到今天小巴斯蒂安在葬礼上的“精彩表演”,艾斯黛拉感到不寒而栗,这种恐惧极其自然的蔓延到了兰达身上,使他那好不容易清晰起来的面孔、再度被蒙上一层让人难以看清的灰翳。
艾斯黛拉心绪不宁,只好扭头看着车窗外灰蒙蒙的天气发呆;她心里好像下起了一阵惆怅的小雨,身上的热汗冷掉之后让贴身的丝质衬衣变得湿黏而阴沉,像是有条蛞蝓正附着在皮肤缓缓蠕动;
她手里抓着那条出门前被兰达亲自戴在她脖颈上的皮草围巾,不自觉的用手指将其绞来缠去,像是在摆弄心中那些难以理清的愁绪一般……
当车子抵达在郊区的公墓时,天上已经下起了雨,小巴斯蒂安的管家带着佣人们给客人们发放雨伞并致歉,可仍有贵妇在嘀咕抱怨泥泞的草地弄脏了缎子鞋。
公墓里有一块独属于曼德尔家族的墓园,克蕾儿将作为曼德尔家族的一份子安葬在那里尽管她的父母极力想要将她带回鲁昂安葬,但曼德尔家族的长辈拒绝了这一请求并将其称之为无礼且冒昧。
送葬的众人手持着白玫瑰跟在棺椁后面缓缓步行,艾斯黛拉和弗朗西丝卡跟在队伍的末端,互相扶持着走过湿滑的山坡,来到了那片写满曼德尔家族姓氏的墓地。
克蕾儿的长眠之地在一株油桐树下,虽然此时是冬天,这棵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但是来年的春夏日它会长满可以遮荫的绿叶、开满白洁如雪的油桐花,而这是她父母为女儿争取到的最后一项权利。
当棺椁连带着红玫瑰祭台一起被放入棺坑中时,小巴斯蒂安已经停止了哭泣,他拖着那条残腿爬了山坡,因此整个人气喘吁吁,连那张臃肿的红色圆脸上也布满了不耐烦的情绪;
而与他形成对比的,则是克蕾儿的父母;
那对穿着黑衣的老夫妻在教堂里时仍保持着旧贵族的端庄与体面、礼貌的接待着前来吊唁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