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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黑镇的异能者不少，换做是他的话，大概会跟席靖拼了？

“那不行，会死很多人。”萧漠说道。

“谁在乎？”李棋嘲笑他。“末世每天要死多少人，谁在乎？你在乎吗？”

“要是你一直待在这守门，那你确实应该没见过那样的惨状。”萧漠对于他的嘲讽，倒是颇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丧尸病毒一旦爆发，城里就会变得全是尸体腐烂的臭味，那副样子和战争的区别大概也不大。”

“你是认为与其拼死一搏不如直接投降？”

“真蠢。”站在外面的李棋说不上是嘲讽还是恨铁不成钢的说了两句。

他看着萧漠双眼开合一轮，接着叹息似的说了一句“你要是见过那样的景象，你也许也会这样选。”

虽说确实是有他并不能控制黑镇一部分异能者的原因在，但更重要的，是他真心希望以自己入局来换黑镇的安定。

萧漠看着眼前的金属栏杆，脑海里却是划过的却更多是曾经作为‘自由人’时四处援救时的场景，哭叫的孩子，面露恐惧浑身伤口的普通人，还有......在丧尸化前用仅存意识握住斧头，往自己脑袋上砍的母亲。

那个女人以此为由，拜托他照顾孩子。

她的孩子还很小，抱在怀里，像一只小猫，只是那时候实在是没人有余力和经验去照顾一个婴儿，最终他因为营养匮乏或是什么其他并发症去世了。

事发当晚萧漠在简陋的帐篷外坐了一个晚上，他说不上心情是难过还是怎样，硬要形容那种感觉，大概像是大脑里一切画面突然错乱，被切换成了雪花屏，有种难以言喻的眩晕和痛感。

他努力摆弄了一下变得有些僵硬，却仍旧冰冷柔软的婴儿四肢，最终确信这个生物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萧漠有些丧气的松开手，末世里死人太多了，但即使是这样一个小婴儿的尸体，他都不知道如何处理，更何况是其他队友的呢？

他走过来的时间掩埋了无数尸体，而后破土而生的，是他对建立起一个足以庇护他人的场所的渴望。

黑镇是他全部心血，但他首先是个军人，而后才是领导者。萧漠也知道席靖清楚这点，才只是用了这种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他知道自己一定会上钩。

阴暗的牢笼里，李棋也没再接话，他和萧漠现在仅隔着一层金属栏杆，对方脸上的神情，像是透过冰冷的杆子，直直戳进他的灵魂。

“你们聊的挺好？”沉默并未持续太久，这里的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一个人大剌剌地走了进来。

正是这两天过得挺好，连人都变得好说话许多的樊韶。

“欸，席靖叫我带你过去。”樊韶才懒得管他们之前聊了些什么，他的眼神划过昨夜还被他干的浑身脏乱，今天却已经把衣服洗得规规整整的萧漠。

磋磨无损他的英俊，对方挑眉看向他，弄得樊韶心中突兀地生出些难以抑制的渴望。但樊韶仅仅只是眼神稍暗了些，倒是并没有忘记正事。

“走吧。”他用钥匙打开了铁门。

萧漠印刻着疤痕的眉尾挑动了一下，而后十分自然地在李棋的目送下走了出去。

首领的办公地点离这里有一段路，樊韶在他身前带路，偶尔还会蹦出几句嘲讽，这些冷言冷语对于萧漠来说没什么伤害性，他自顾自的看着周围，没有搭理樊韶。

他以前也时不时会来h市，但到底不是以现在的身份。

h市设施倒是比黑镇和陈锡妤那小破地完善不少，这一片在市中心，几乎都是少见的小白楼。

“上去吧。”樊韶说话间，还伸手在他腰间揽了一下，若是在床上这样的亲密动作他尚且还没有余力管，但这附近人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