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为难吗?有什么好为难的,要我说,真要去也是叫他们自相残杀。”陈锡妤眯了眯双眼,光是想象那幅场景,他都觉得挺爽快的。

陈锡妤说话倒是直白他本来就是这么想的,让萧漠去把他们都杀了不就好了,席靖和樊韶是难动一些,但就算放过他们,再放过令玉堂的哥哥令观月,那也总能把符琛弄死吧。

他可是找席靖打听过,这个叫符琛的,可是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

“哪有那么简单。”萧漠烦躁地捋了一把刘海,无奈地笑骂道:“又不是过家家……你能别把杀人说得跟杀猪一样简单吗?”

陈锡妤只觉得萧漠有些不可理喻开什么玩笑,自从末日爆发以来各种各样骇人听闻的暴行多的很,能活到现在的人要么就是有些本事,要么就一定干了很多亏心事……而这些人嘛,就连北城那帮子注重‘规则’和‘法律’的人,都没有选择追究责任。

毕竟是‘特殊时期’。

说起来,勉强恢复文明秩序好像也就是前两年的事,对于这样的世界来说,杀人可不就跟杀猪一样简单吗?

倒是萧漠这语气,让他觉得挺新奇的,要不是对方确实是黑镇首领,他估计会以为萧漠是从哪个乌托邦来的。

“啊……好像是杀猪更难一点吧?变异动物倒是挺多,现在纯种的猪基本看不见咯。”

陈锡妤还有心思开玩笑。

暴君他说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到底要怎么办。

坐在某家露天面店萧漠拿着手机,对着陈锡妤发过来的地址发呆,面前,是连汤都喝得不剩下的两个面碗。

他已经点了两次单,就连面馆的老板都不好意思驱赶他走,只是偶尔跟其他桌问起萧漠来路的客人唠道:“那哥们可能在等人呢,坐几个小时了都。”

事实上,萧漠就坐在陈锡妤给的地址的楼下,他身边是川流不息的人,正上方,则住着害他沦落至此的仇人。

而且是……不止一次有过床笫之欢的仇人。

从前萧漠一向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他想做的事,要么直接去做,要么就不再去想,但关于要不要去见那几个人的事,他确实该好好考虑一下。

他也没在陈锡妤家继续待着,所有人都很忙,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这样闲适。

只是一段时间无所事事,萧漠会觉得很轻松,但时间长了,他也会渐渐觉得和这些人的生活脱节,转而感到无所适从。

即使异能恢复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萧漠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他对于符琛来说到底是什么呢?昔日的首领、昔日的暴君,昔日的恋人……再有多特殊的关系,那不都只是……‘昔日’吗?

他为什么就下定不了决心去杀了符琛呢?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现在顺利恢复了异能,如果要东山再起,也总归不是没有可能。

可萧漠偏偏是个感性的人。

黑镇首领这个名,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必要之物,甚至对黑镇的其他人也不是必要之物,没了他,这座城镇照样可以运转下去,萧漠甚至还为此有一点高兴都相处多少年了,那些人即使不被他异能束缚,也会因为人与人之间蔓延的感情,而继续留在易主的黑镇。

但因为萧漠本人还是独自一人,所以,他也只是有一点点高兴而已。

“你怎么坐在这?”

令玉堂经过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晃了眼,他有些犹豫,但在环视了一圈后,还是坐了过去:

“萧漠,我还以为你在躲着呢……我都找了你好几天了。”

“找我啊?”萧漠笑了笑。

只穿了件普通黑t的萧漠,看起来比往常更松弛一点,令玉堂记得他以前的外套上挺多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