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愁眉苦脸,“奴才总觉着…以太后的秉性,并不似轻易放权的。”
沈持盈撇撇嘴,“说不定,她已至性命垂危的地步了呢?”
“对了,既然本宫已得凤印,江夏王那边便断了罢。”
徐荣忙不迭应下,可心底那股不对劲的预感,却像殿外的雪粒般,越积越沉。
此后数月,内廷一应庶务渐渐归坤宁宫执掌。
虽说诸事繁杂,但六尚一司各司其职、分工明晰,且多有前例可循。
纵然沈持盈身怀六甲,倒也不算太过操劳。
景昭三年,正月末,料峭寒意渐消,枝头已隐隐透出几分春意。
早朝过半,乾清宫总管黎胜额角渗着薄汗,顶着满朝文武投来的目光,慌慌张张趋步上前。
御座旁,他压低声急奏:“启禀圣上!皇后娘娘…提前发动了!”
桓靳闻言面色微凛,倏地起身,只留下一声沉厉的“退朝”,便大步流星疾步离去。
满堂大臣手执玉笏,面面相觑谁也猜不透是何等要事,竟能让这位素来沉稳冷厉的帝王,骤然乱了分寸。
待桓靳赶到坤宁宫,迎面正撞见个稳婆端着一盆刺目的血水匆匆出来,他瞳孔猛地一缩,心头骤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