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陛下与我已有多次夫妻之实,说不准只是那郑府医医术不精,未能诊断出喜脉来呢?”

她唇角轻扬,眼波流转间尽是胜券在握,“即便现下没有…迟早也会有的。”

即便东窗事发,她也大可佯装不知情,将罪责尽数推与郑府医承担。

那郑府医既敢收下她的金锭,想必也该料到要替她消灾。

再退万步,纵使郑府医反口攀咬…横竖她还顶着新帝“救命恩人”的名头呢。

翡翠暗自捏紧帕子,只盼主子腹中真能怀上龙种。

她身为王府家生子,好容易攀上沈持盈这棵大树,自然盼着能随主子飞黄腾达。

次日酉时一刻,暮色四合,宫中才派来辆素帷马车,奉命将沈持盈接入大内。

时值大行皇帝国丧,京师九门悬素,百姓家家设灵,梵钟声昼夜不绝于耳。

马车自西华门入宫,再换乘四人抬的暖轿,在漫天飞雪中绕行许久,方抵达东六宫的承乾宫。

才安顿下来,沈持盈便听得窗外几个内监窃窃私语

“刘公公,这姑娘是何人?没听说圣上潜邸时有妻妾啊,怎么一来就住进承乾宫了……”

“听说是富阳长公主的庶女,曾在原信王府寄居多年。”

“咱们大魏驸马不得纳妾,这位沈姑娘……”

“呵,便是看在长公主面上,圣上怕也不会给太高位份。”

“妃位总该有吧?这无名无分的,就接进后宫来,大抵早被宠幸过了。”

“依我看,悬呐,能封个嫔,当一宫主位就是造化了。”

“这姑娘虽圆润了些,却着实美貌…那胸脯、那屁股…啧啧啧,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承宠时不知是何等销魂…”

雪夜里,几声淫邪的低笑格外刺耳。

沈持盈闻言,面颊顿时涨红。

她又羞又恼地站起身来,可当指尖触及那扇厚重的楠木门扉,又生生顿住。

她是个欺软怕硬的,如今初入宫闱,尚不知深浅,也不敢贸然借新帝之势逞威。

直至漏夜时分,桓靳方踏雪而来,银白鹤氅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沈持盈连忙迎上前去,柔荑轻抬为他解下大氅,做足恭顺姿态,“陛下总算来了,盈儿今日一直在等您呢……”

半月不见,她体态竟又丰腴了些,肌肤白皙粉润,嫩得似要掐出水来。

显然近些日子在信王府过得极为滋润。

桓靳下颌线紧绷,周身冷意凛冽,“朕听闻,你有身孕了?”

沈持盈羞赧点点头,眼睫轻颤,“盈儿…盈儿也不甚确定,只是府医说,像是滑脉……”

“那便传御医前来诊脉,”桓靳沉声打断她,“御医一看便知。”

殿内琉璃灯影影绰绰,笼罩在他锋利深邃的脸庞上,半明半暗,分辨不出喜怒。

沈持盈心底猛地一沉,指尖不自觉地绞紧衣袖,讪笑道:“国丧期间,恐怕不妥……”

话未说完,她伸出藕臂缠上他的腰身,上身紧紧贴着他,嗓音甜腻:“陛下,这儿是宫里的什么地方呀?”

桓靳呼吸倏然一滞,浑身血液猛往下腹涌去。

自开荤起,他初次素这般久。

眼下她仅一个投怀送抱,他下体便顷刻硬挺,将缟素丧服顶起狰狞的弧度。

“先帝灵柩尚在乾清宫,内廷唯有承乾宫空置,朕近来都在此歇宿。”他眸色微黯,嗓音逐渐沉哑。

小心思得逞,沈持盈唇角微扬,又状似不经意地款摆腰肢,“那盈儿今夜,也能在此过夜吗?”

那粗硕柱体被蹭得愈发硬胀,桓靳额侧青筋隐隐鼓起,喉结反复滚动,“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