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毓失神看着霓羽递过来的兔子花灯，思绪恍然回到了许多年前。

那个时候，也有一个可爱的姑娘，一定要拉着自己去放花灯。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阿毓，你要在花灯里面许愿，河神才会实现我们的愿望。”

他的愿望都是有关于她，但最后背叛自己的人，也是她。

所以河神啊，根本没有空去管人间的事情，都是骗人的。

花灯顺着河流飘远，最后消失不见。

高毓才问霓羽：“你许了什么愿？”

霓羽看着天边泛白，叹了口气，“我希望明天有一个舒服的住处，然后早点完成任务，回到绝境山。”

因为厉鬼只能在晚上出现，白天需要藏匿起来躲避阳光。

相应的，高毓在白天也不能照到一丝阳光。

霓羽转头问高毓：“你呢，你有什么愿望？”

高毓轻飘飘移开眼，“我没什么所求。”

霓羽笑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离开绝境山吗？”

她一直知道高毓的那点心思，只是因为觉得无伤大雅，因此也从来不拿这件事发难。

“是啊，现在已经离开了。不过，我今天倒是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什么？”

“跟我来。”

高毓步伐轻慢在前面走，霓羽就在身后默默跟着他，直到走到一朱阁绮户，重楼巍峨的园林才停下来。

他在原地思索半晌，才抬脚穿墙往里走去。

高毓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轻车熟路地找到一个清冷的小院子，推开门对霓羽说道：“进来吧。”

霓羽内心忐忑：“能行吗？这是别人家吧……实在不行我再变两锭银子？”

“放心，这里，是我生前住的位置，因为我成了厉鬼，他们怕被缠上，这座院子也就荒废了。”高毓说着，突然不屑地笑了一声。

第19章

霓羽：“……呃，我该安慰你吗？”

高毓斜斜地看她：“不用了，你不是想找个地方吗？就住这里吧，我能感觉到，我们离阿倩很近了。”

霓羽袖口一甩，房间瞬间变得焕然一新，她躺到床上，平和地闭上了眼睛，“反正你不用睡觉，床就归我了。”

说完不到三秒，呼吸变得非常沉重，入睡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高毓无语吐槽：“迟早被人害死。”

话是这么说，高毓还是从柜子里找了条毯子给霓羽盖上。

过了一会儿，他又把毯子扯了下来。

当了那么多年厉鬼，他还保留着那点人的特性干什么？反正神仙又不会生病。

简直是可笑。

霓羽不知道高毓的那些挣扎，一夜无梦，醒来时已经接近黄昏，看到高毓闭眼坐在房间角落的阴影处，神情痛苦。

她推了推高毓的肩膀，“你怎么了？梦魇住了？快醒醒。”

高毓却突然睁开眼睛，手掌成一个狠厉的弧度，伸手就要掐霓羽的脖子。

霓羽一惊，三昧真火凝结于手心，反手一挡，高毓被灼伤后立马清醒了过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动作太快了，我没有收住力。”

高毓面色苍白，捂住受伤的那只手，微微颤抖着：“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故地重游，霓羽能理解他会想起从前的事情，并不是真心想害自己。

高毓虽然是绝境山的头头，在厉鬼里面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了，可她涅槃之后修为大大提升，鬼怪根本抵抗不住。

而霓羽只知道攻击不知道怎么治疗，看到高毓那被灼伤的窟窿，默默移开了视线，“你自己调整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