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就进村?待到年底?我听说冬天那边不暖和,要注意保暖啊。”

副院长笑着替他答道:“暂时是这样决定的,具体的工作安排我们还得商量,也可能等明年三月开春暖和了再去考察。”

安尧静静站着,不太能做出适当的反应。感谢副院长让他免于不知所措的无奈境况,能多点时间用于反复思考与徐听寒的争吵。

如果徐听寒能在决定的日期前告诉他真正的理由,安尧就马上打报告暂停项目推进;可如果徐听寒宁死不屈,很有骨气地忍到最后一刻,安尧其实很纠结要不要冒着家庭破裂的风险执着探寻未知的真相。做项目固然重要,可徐听寒与他的事业不该是对或错。是与非的关系。

他们都要留在安尧的生活中,被安尧精心保护与照料。他们都是安尧人生中必不可缺的部分,拼图无论少了哪片都不完整,只是徐听寒更特殊,他是最中心的最色彩斑斓的一块,在安尧的评价标准内绝大部分事情都不如徐听寒重要,都会在优先级上为徐听寒让路。

许教授和副院长又聊了几句业内近期的趣事,晚饭时间,三人共同前往酒店餐厅用餐。路上许教授问了安尧入职后承担了哪些工作任务,安尧一一作答。许教授显然对丛曲市平那村的调研项目兴趣斐然,颇有兴致地问安尧:“当时怎么想到要去这里考察的?是认识这边的人吗?”

“应该算认识,不过他可能已经搬出来很久了。”安尧这样回答。

如果在提出要去调研时,安尧的怀疑刚萌生不久,在徐听寒接连两次剧烈的反对后,安尧的疑虑已经加深到了迫切需要解决的程度。可惜徐听寒暂时没有为他答疑解惑的计划,安尧只好忍耐与等待。

他在滨城的酒店住了一晚,次日与同事共同来这边开会。直到目前,徐听寒都没有过分地骚扰安尧,否则安尧是绝对要气到拉黑他的。徐听寒很像蜗牛,偶尔探出触角试探般询问安尧在忙什么,得不到回答时又会变的谨慎犹疑,消失不长不短的时间再用更客套的语气与安尧对话,求他回答。

安尧只在每天晚上问他一句:“想好了吗?”

徐听寒会自动屏蔽过滤这条消息,若无其事地在那之后碎碎念,发来很多毫无意义的废话。安尧有很少的一点猜测,徐听寒是不是知道安尧在给他机会,也知道这样的机会或许某日会彻底消失,却还是保守地、以柔软包裹强硬地抛弃这样诱人的机会,文不对题地用收效甚微的方式道歉?

安尧没办法轻易谅解他,更不会这样放过他。

他们的问题不是季节性的流感,每当来临时吃上几片药、挂上几瓶水就能万事大吉恢复如初,他们的问题是随创口渗入皮肉的剧毒,发展不算快,困扰程度没有感冒带来的高烧严重,可若再不治疗,他们的婚姻就会被侵蚀到分崩离析。问题已经到了不得不刮骨疗毒的地步,安尧不能再睁眼说瞎话,装作毫无察觉。

会议在第三天上午结束,学院给老师同学们定了午后的机票,十二点从酒店包车出发。安尧却没和同行的人共同回滨城,而是改签了一张高铁票,目的地是莱城。

他有预感徐听寒会查他的行程表,猜他坐哪班飞机。原本计划乘坐的班机落地滨城时,安尧刚在预订的酒店办好check in,拖着行李走到电梯门口就看见几分钟前徐听寒发来的消息:“遥遥,我在出口等你。”

过了十分钟安尧才回他:“我没回滨城,你别等了,回家吧。”

几天来徐听寒第一次急到给安尧拨电话,挂一通打来一通,安尧不胜其扰,将手机倒扣放在房间里的书桌上,换上睡衣去洗漱。洗完澡他将准备好的床单铺到床上,套好枕套,埋在已经淡到快要闻不出来的属于他们家的气味闭上眼,想要小睡片刻。

情况已经如实传达给徐听寒,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