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再娶,徐听寒的后妈陶女士和老徐算是青梅竹马,小时候住同村,老徐来滨城打拼做生意后失去联络,是老徐的家人见老徐丧偶多年,徐听寒又即将上大学不能常常在家,试探性地向他介绍了一直单身的陶增萍。

陶增萍对老徐极好,照顾有加贴心温柔,两人相处很合得来,婚后第一年就生下了徐听寒的弟弟。老徐再婚后徐听寒便不在家里住,高中和大学都住学校更多,工作后在警局附近租了房子,准备和安尧同居时直接挑好地段买了新房,也就是他们现在住的平层。

陶阿姨很会料理家务,虽然对老徐的生意了解有限,但所有人都看得出她近乎崇拜地爱着丈夫,做最称职的妻子母亲。唯独对徐听寒,陶增萍算不上仁慈,爱算计,总担心徐听寒作为名义上的儿子争夺家产,将老徐的公司侵吞,对他们母子不利,于是处处提防,见面就吵架。徐听寒不是毫无脾气的泥人,大部分时候能够忍耐,可总有一两次气到还嘴,因此徐听寒和陶女士的关系永远紧张,老徐几番调和都没能缓解。

徐听寒不想让老徐夹在中间为难,婚后和安尧定下了每半年回家看望老徐一次的常例。五月份回家时老徐身体康健,硬朗结实,能和安尧下棋,也能拉着徐听寒在花园打太极拳,没想到短短数月再见到岳父,居然是在空旷压抑的病房。

安尧心里很不是滋味,替老徐掖了掖被子:“爸,您还要住多久才能出院?回家以后要不要我们请个有经验的护工照顾您?现在有那种专职护工,懂医疗知识,还能照顾您的起居,不然我担心陶阿姨和保姆忙不过来,听寒只说您住院了,没告诉我是什么问题,我有朋友在三院当医生,您过两天需不需要再去做个检查?千万别留病根。”

“不用,小安,我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前段时间开会的时候突然晕倒了,送到医院他们说是急性心肌梗死,动了个小手术。我都好的差不多了,是你陶阿姨不放心,非要我多住几天缓缓。我这几年都在这家医院做检查看病,这里的医生比较了解我的身体状况,就不去其他医院了。小安,你和听寒平时要多运动,规律作息,我前几年没事还能出去跑跑步呢,生病了也照样不中用,唉…”

老徐有点感伤,面对比徐听寒细腻温和的安尧,老徐也止不住泛滥的情绪,聊起的话题有些沉重:“老了还是得有个伴,这次住院萍萍忙前忙后,我没瘦几斤,她整个人缩了一圈。你和听寒感情一直好,当年他说要和你结婚,我开始很惊讶,有点小意见,是他求我闹我,说不能和你结婚他就去死…你们俩好好过日子,我看着也高兴,听寒他不容易…”老徐伸出略显干枯瘦削的手,抓住安尧轻轻拍着:“等我出院了你们俩来家里吃饭啊,陶阿姨想你们了。”

老人总希望家庭和睦子孙幸福,大病一场后精明强干的老徐也无可避免地多愁善感,在感情事上犹豫,安尧深表理解。多年来陶增萍和徐听寒的矛盾势必让老徐为难纠结,似乎偏袒哪边、得罪哪边都是错。安尧毫无疑问地站在徐听寒这边,却更懂得哄老人开心,让老人舒心的道理。

“好的,您放心,都是一家人,没道理这么见外。乐乐是不是上四年级了?他有学业上的问题您随时联系我,我哥哥的同学调岗了,就在他们学校当老师,平时能照顾乐乐。”

徐听寒适时端着纸杯进来:“聊什么呢?乐乐那小子又惹祸了?我还没告诉您呢,去年他和同学打架,不敢联系林秘书和他妈,怕你们知道了揍他,居然把电话打到我这边,我去学校提的人。这死小孩,跟谁学的?聪明劲都用在这种事上了。”

乐乐,也就是徐听寒的弟弟,出乎意料地没有被陶女士的负面情绪灌输带跑偏,完全不讨厌徐听寒和安尧。大概是因为正处在小少年的中二期,对当警察的哥哥很是崇拜。徐听寒和他差了太多岁,几乎能生一个乐乐,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