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血污出现在他面前的可能性,安尧就会痛得连牙齿都在发抖。
大概只有几秒钟,安尧就强撑着站起身,看见不远处徐听寒已经停好了车,向某幢建筑物走去。安尧追上他的步伐,急匆匆走了两步又停下,仔细确认了徐听寒的轨迹终点,发觉事情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
患者家属与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徐听寒闪身进楼,踪影很快消失在安尧的视野盲区。宽敞明净的玻璃门顶端立着行楷体勾勒出的红色大字住院部。
电梯升至顶楼,徐听寒迈步走出轿厢,径直前往走廊尽头,停在倒数第二间病房门口。房门紧闭,徐听寒象征性在门上轻叩,随即压下门把手进入房间。
林秘书坐在黑色亮皮面的沙发上,见他进来站起身:“您来了。”
不愧是滨城最新的高级私立医院,顶楼的特级病房堪比五星级酒店的客房,徐听寒和林秘书站在病房的会客区,内设茶几沙发,整间病房是巨大宽敞的套间,一侧连接陪护人员的休息室,一侧的门半掩,从徐听寒的角度并不能看清病床上那位的具体状况,因为在门内还有一扇木雕屏风,将病人与探访的客人暂时隔绝。
“先生应该没在睡了,午后医生查过房他就在工作了,说要等您来。”林秘书将徐听寒引至房间门口,“您进去吧,先生他很想您,别担心。”
“想我?我看他是想杀了我,昨天电话里把我骂的像他孙子似的…”话音还没落,颇有气势声如洪钟般的怒喝就从病床上传来:“徐听寒!滚进来!”
“得嘞。”徐听寒略微正了正衣领,推门进屋。绕过装饰繁复的屏风,徐听寒对上一双并不浑浊、精明锐利的眼,随即老头扬手,不知道从哪向徐听寒飞来本书:“日理万机的大忙人,要不是我问了你师父,我还以为你升省厅厅长了!”
徐听寒闪了下,没被书砸中,颇为得意地冲对老头笑道:“您这准头也不行啊?”
老头作势要将身后的靠枕抽出砸徐听寒,徐听寒连忙捡起落在地上的书,上前两步制止:“爸,您看起来比我还健康,哪像是电话里形容的刚动过手术大病未愈啊?不知道还以为您练飞盘的,一会儿一件往我这扔。”
老徐冷冷从鼻腔挤出个“哼”字,徐听寒走到病床边,先是拨弄两下宽口花瓶中的百合:“这个品种有毒,闻久了您会头晕,谁送的啊,这么不小心?”
老徐瞄了眼百合:“是你陶姨买的,隔两天她就买新的带来,水也是她换,说这样病房里有生活气息,估计是她不了解这花有问题。”
徐听寒招呼林秘书进来将花瓶拿走,把百合扔掉再换上新的。林秘书问徐听寒有没有具体的要求,徐听寒想了下:“洋牡丹或蝴蝶兰,哪种都好。医院花店种类挺全的,记得挑素一点的颜色,老头喜欢。”
再回头时,老徐的脸色好了不少。徐听寒知道自己这是把老头哄高兴了,又四处打量起病房,看还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