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边开动。手机里没收到徐听寒传来的消息,多半是任务匆忙还没来得及告诉安尧。布丁在安尧脚边转了两圈,疑惑地歪着脑袋,似乎在好奇为什么小爸爸如此失落。
安尧将蒜薹炒肉中的肉丝挑出一点,去厨房接了温水涮净,觉得不咸了才喂给布丁。“爸爸今天不回家了,布丁。”
布丁听懂了,立刻开始发脾气,肉都不吃了跑回窝里缩着。安尧追过去将肉丝喂给布丁,小狗软软的舌头舔舐安尧的手心,热乎乎湿黏黏,很痒却很有存在感,眼睛却惨兮兮地耷拉下来。
希望布丁不要太难过。
安尧咀嚼着明明无可挑剔的饭,思绪却无意识地飘远。不知道听寒这次的任务重不重累不累,危险系数是多少?是跨省抓捕还是连续蹲点?问题接二连三冒出,每条都令安尧不敢深想,大部分人都习惯想象事件负面发展的严重性,而安尧只会在徐听寒的事情上更甚。
安尧从来都不够伟大,偶尔会自私地希望爱人不要是冲在一线的刑警,可看到徐听寒每次破案后眉飞色舞的表情,又不愿说出劝阻的意见。因为徐听寒喜欢这份职业,所以安尧会支持他做下去。
到了睡前,徐听寒才拨回电话。前几天蹲点抓到的嫌疑人交代他在外省还有同伙,队员们一刻不停赶往所在地进行抓捕,刚开完会制定好抓捕计划,预备明天清晨开始执行。他太懂安尧,于是不等安尧问就主动说明:“嫌疑人身上没有枪支,大概率只有砍刀,明天会有武警的同志们配合我们工作,我不会去近身肉搏的…遥遥你不要担心,在家吃好睡好,等我回来好吗?”
安尧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不在,我怎么可能吃好睡好?”
相隔千里,徐听寒终于听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来自安尧的撒娇,他却来不及高兴,只是不断用手指描摹屏幕里安尧的脸部线条,重复的动作直观反映着他的焦虑:“遥遥…不要这样说,不可以在我不在的时候糊弄自己,知道吗?”
安尧是嘴很硬的人,在家时任凭徐听寒怎样磨他求他,他都很少说类似于“想你”“爱你”的缠绵语句。唯有徐听寒每次办案出差时,安尧才会更明显地将脆弱和不安暴露给徐听寒看清,情话说得万分痛快。
徐听寒飞快地凑到屏幕前亲了口:“遥遥,不许掉秤,回去我会让你上体重秤检查,你现在太瘦了。瘦一斤的后果是什么你知道的,不用我重复吧?早点睡吧宝宝,在家待不住就去妈那边坐坐,有人能陪你说说话最好。我爱你遥遥,等我回家。”
虽然每晚视频时屏幕里还是一张笑意怒张端正帅气的脸,安尧仍然无法完全停止担忧,因为睡不着,干脆每天早早爬起来遛狗,在楼下打八段锦。
抓捕过程持续三天,到第三天下午才将两名逃犯都抓到。徐听寒在嫌疑人落网后给安尧发了消息,告诉他有名队员肠胃感冒,暂时在医院挂水,他和生病的队员明天收拾好再回滨城。安尧数着秒等徐听寒回家的状态终于告一段落,晚上视频时徐听寒看着安尧明显轻松的表情,惯例检查提问:“遥遥,今天吃了什么?跟我说一遍。”
“虾,凉拌苦瓜,炒西蓝花和煎的鸡胸肉。付阿姨最近一直在炖汤,今天的药味特别重,感觉像在喝中药。”安尧在工作,戴了副防蓝光的平光眼镜:“你这几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每天东奔西跑,感觉都瘦了。”
他像是不放心,又凑近看了看徐听寒:“感觉你的下巴都瘦出来了。我已经和付阿姨说好了,你回家之后让他每天炖点补气的汤过来,她问我要不要直接做成补肾的,我说也可以,都等你回来尝尝看。”
徐听寒擦着发丝上的水珠,漫不经心勾起个笑:“遥遥,我本来就有下巴,我还没胖到那种程度吧?”
安尧白他一眼,没搭理他。
“其次,我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