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影拂动间,墨发乌眸的病弱美人似乎真的醉得狠了,任人近乎狎昵揉捏艳到几欲滴血的柔软唇珠;他本来连反抗都做的少,却在听清锦宵那样一句喑哑问话之后,竟陡然颤了颤泛湿的漆黑眼睫,而后抬手,将对方的手猛然拂开!
“本宫都知道、唔,你们这些人的心思……”
痛意自掌背清晰传来,锦宵却因太子如此一句话而难得眉眼微征、不禁抬眸
床榻之上,太子殿下一张妖异靡丽的面容之上半点表情也无,还未放下用力拂去男人动作的那只单薄手掌;然而就那么直直看过来时,细眉蹙紧、软唇微抿,狭长凤眸之内不知是因酒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竟染上一层朦胧水泽。
又像是在哭。
“洛啸也是、阿姊也是……呵。”
他自嘲着笑了笑,垂眸去看自己掌心逐渐泛起的红痕,轻轻地开口。
近似呢喃。
“根本没有人喜欢我。”
……
这个瞬间,锦宵看着床榻上身影伶仃的病弱太子,却只觉心尖仿佛被极细极细的牛毛针反复扎进,泛起细细密密的、不见伤口的刺痛。
……不该是这样的。
他重新抬起手,指尖轻轻触了触美人泛红的眼尾,触到一点湿热的水痕。
太子不该是这样的。
时至今日,与对方初遇的那日光景还清晰如昨。
分明那么瘦瘦小小的一个小孩,病的像是快要死在雪堆中的小猫,身上散发出的对于生的渴求、却比任何人都要更重。
真好啊。
锦宵当时就被吸引住,头一次正视这虽在东宫、却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病弱太子,意外的发现:
他的心早已在这皇城之中凉透、死寂,却竟在那一日,又重新暖起。
他于是不可避免得被对方吸引,如本能趋向火光的飞蛾;锦宵瞧着这病歪歪的小孩抽条成了漂亮的少年郎、又终成如今华美尊贵的东宫储君。洛观宁脾气坏、身子差,宫人们私底下对太子暴戾蛮横的性格总是隔三差五叹气诉苦,可落在锦宵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