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沉冷阴郁的新帝嗤笑,目光缓缓乜斜过一众态度反对的臣子,冷冷启唇:“将你拆了,拼成个‘礼’字给朕看看,可好?”

就这样,敲定了此事。

大臣们就着季玄要立男后这事又是好一通闹,结果被季玄冷眼看着撞柱子撞晕了两位老臣之后也是无动于衷,便都偃旗息鼓,心底也大概摸透了这位新帝的秉性。

却在圣驾旁的太监刚刚清了清嗓,准备宣退朝的时候,赫然一众铁甲声缓缓踏入殿内。

兵戈铮鸣声四起,季玄高坐于皇位之上如有所料,面对如此谋逆场面也仍喜怒不惊,至于龙首扶手之上的手掌悄然捏紧几分,深邃沉冷的瞳孔死死盯向铁甲军拥簇的方向。

却见层叠整肃的盾牌之后,男人身姿颀长、缓步执弓走出。

正是本在新帝继位前夕战死,埋骨于西南匪患之中的前锦衣卫指挥使洛知临。

他依旧那副病郁靡丽的模样,苍白美貌的面容却不知为何,看上去比平时更加血色浅淡,因而扬起凌厉狭长的漆黑凤眸遥遥看向御座之时,模样彷如自最深切地狱攀爬而上的一只艳鬼。

自周遭四起惊骇抽气声中,洛知临却神情寡淡,清冷嗓音一如往日平静,看着季玄发问:

“陛下,既要迎娶微臣血亲,却不邀微臣到场,是否不成体统?”

季玄与他对视的眼神,瞬间更为阴郁的冷了下去。

几十御林军护在御驾左右,与不断涌入殿中的、人数众多的铁甲军形成鲜明对比,如此情景之下,这新即位的少年帝王却仍沉稳,嗓音中压抑几近露骨的怒意,一字一顿反问: